但是他拉不动弟弟,不是力气上的拉不动,而是弟弟并不与他一起玩,不论他说得多天化乱坠,口沫横飞,又拉又扯又威胁利诱的,明明很想玩的弟弟却不为所动,只说他不喜欢。
很久后他才知道弟弟只是不跟他玩,跟其他孩子却玩得很起劲,尤其是万家的表哥表弟一来,弟弟笑得可开心了,他大老远都能听见笑声。
后来他再也不找弟弟了,既然他不当他是哥哥,他也当作没有这个弟弟,各玩各的,他还缺人陪玩吗?
渐行渐远的兄弟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但即便他在被流放的那一天,他还是希望能见到弟弟,口中说一声保重也好。
但是没人来,祖母因他的事病倒了,府里人急着请太医为她医治,每一个人都留在榻前侍疾。
“我不是……要你负责,只是说句话……”华诺衣涨红脸,极其难堪的不敢抬头见人。
他是躁的,因为他亲娘才是惹出祸事的人,可是她为了维持她可笑的颜面希望可私下解决,别传了出去。
母亲太天真了,这种事哪有可能私了,她要面子,皇家就不要吗?她这打脸的举动可视为对皇室的不满,就算被杀了也是罪有应得,谁敢为她求情。
父亲只是一笑置之,让她自个儿看着办,意思是绝不插手,越是皇上信任的近臣越是不能轻举妄动,皇上看重的是臣子的处事能力,若果连当断则断的果敢都没有,谁还敢用,牺牲一人保全所有人便是皇上出的难题。
第20章当家的手段(2)
华胜衣笑了,“有什么不同吗?”万氏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不背过就是不孝,母之错手便是儿之错手,推卸不得,凡知孝悌者皆是孝母为先。
华诺衣更加尴尬了,是没有不同,一样是请罪,母亲做错的事由儿子承受,他何必装什么君子的要大哥不必如此做。“那就有劳大哥了。”
“不必,我本来也是要入宫,太妃娘娘许久未见我了,想必是想我了,我随口说一声也就没事。”此事可大可小,不过他的角度看来只是小事一件而已,一座死物抵不过一个活人吗?
随口说一声、随口说一声……就这么简单,然而他们却是得提心吊胆的担心宫里会降罪。华诺衣握拳的手一紧,“那也是大哥得贵人青睐,轻而易举地解了我们眼中的大事。”
“诺哥儿,别学这种娘气的酸言酸语,大丈夫的眼界该胸怀天下,而非后宅的一亩三分地,想想看你真正要的是什么,不要被你娘带歪了,只局限在眼前。”只有女人才争一时,有志气的男儿看的是万世千秋大业。
“我娘她……”没有带歪我。
但,真的没有吗?
华诺衣说不出口,直觉大哥说对了,母亲只教他争,争父亲对他的关注,争府里的大权,争国公府的大位,连妻子也是她帮他争来的,凡是大哥有的,她都要抢过来。
可是她没问过他要不要,而他从来只有照单全收,因为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孩子,她不会害他。
华胜衣举起刚劲有力的手阻止他开口。“回去告诉万四同,别再在我背后使阴招搞鬼,这次我只摘掉他吏部主事,再有一次,我让他万家再无一活口,记住了没?”
他骇然,惊恐地连退三步。“舅舅被革职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