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深深觉得所谓“不能在不征求她的意见的情况下替她做任何决定”什么的条约,大概都是他答应着玩的。
而这一天的夜晚,傅薇躺在久违的床上,十分记仇地把通讯录里的那位债权人,改成了——“不讲理先生”。
房间依旧干净整洁,经常有被打扫,连被子都是松软的。
她半倚在床头,放下手机,悄然拿出之前藏着的信封。
她又偷偷拿了出来,洁白素净的纸张,有些微微潦草的字迹。封口的胶水依然完好,她好几次想要拆开来,却都放弃了。
傅薇盯着信封上的“媛媛”两个字,连手指都在轻轻发颤。撕开封口的动作做了无数次,却迟迟没有拆开。
她没有勇气,依旧没有。
最终,台灯的光线消失,白色的信封在一片黑暗里被投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依然没有被拆封。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祁叙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中央:“晚安。”
他能够发现得了她房间里的光线变化。
傅薇嘴角轻轻提了提,连打字时都有些滞缓:“……晚安。”
她躺下的时候,眼神在柜子的抽屉上停了几秒,才终于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让她把此刻的安稳延长一些。就算只有非常短暂的一会儿,她也希望能在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角隅里,躲一躲此生一定会面对的风雪。
她已经太过厌倦“过去”和“未知”。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拥有永远的此时此刻。
晚安。
※※※
翌日清晨。傅薇下楼的时候,祁叙已经坐在了餐桌边,恢复了活力的vivian绕着餐桌脚钻进椅子底下,又从另一头钻出来,白嫩嫩的毛绒生物欢乐地在祁叙腿边自己跟自己捉迷藏。
傅薇睁开惺忪的睡眼瞥了眼客厅的墙角,那株名贵的兰花早就死了,蔫在墙角一枝枯槁,在整洁的家居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祁叙居然没把它扔出去。
她自然地坐到他身边,指了指客厅里这处不协调的景色:“都枯了,干嘛不处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