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热得张大了嘴巴,直吐舌头。
王常解下腰间葫芦,倒了点水在手心。
狗子白了他一眼,伸出舌头,只象征性的舔了舔。
王常又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送到狗嘴边。
狗子别过头去,一脸的不屑。
狗东西,还挑食儿,不吃正好,我还没得吃呢!
王常三两下就把半块烧饼给嚼了,接着又把一葫芦水喝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王常搂着狗子,犯了难。
既然救了它,总要负责到底。
何况它还断了腿,就此不管,小东西只有死路一条。
一路走过来,王常都是就着山泉水啃烧饼。
到现在那三钱银子都还没动过。
看来少不得要花钱,买几两肉骨头,给这狗东西补补。
如果有时间,他本来可以猎几只兔子,田鼠之类的,自己也能打打牙祭。
只是二叔在信中嘱咐,一定要在月末之前赶到桓州。
今天已经二十九了。
一路上,除了睡觉,他都没做停留。
钱财事小,误了日子,这份帮工的营生可能就没了。
想到这里,王常伸手摸向那身新衣服。
娘给他在衣襟里缝了个暗袋,专门装钱用的。
手伸进暗袋里,王常心里不觉一凉,那三钱银子没了。
昨晚在破庙里睡觉时,他还摸过。
那时,银子还好端端的藏在口袋最深处,如今却只剩下铜板。
难道是早上打包行李的时候,掉在了破庙里?
可现在已经走了几十里,再回去也不见得能找到。
王常将铜板全都掏出来数了一遍,还有十六枚。
勉强够买几两肉骨头,再加上几个烧饼,撑到桓州应该没问题。
顾不得心疼,王常再次把狗子藏进包袱里。
向前二里路,就有一处小市镇。
王常跟肉贩子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花十个大子,买了三两肉骨头,又买了四个大烧饼。
在镇子郊外林子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王常用路边捡来的破瓦罐,给狗子煲了一锅骨头汤。
汤好之后,他还奢侈的往里面掰了小半块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