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风听到这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这里是我们的国土,不是港城!怎么能纵容一个玄门中人这么嚣张!”
江启筑赶紧解释:“陶南风,我已经和市领导汇报,公安部门派人守在蓝玉宾馆周围,提防易天成把向北带去港城。但易天成在港城地位超然,向北不配合,我们没办法直接把人带走。”
范至诚把电话抢回来:“陶南风,向北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我喊他他也不理。易天成那老头看人的眼神好奇怪,你赶紧过来把向北带回家。”
“我马上过来!”陶南风重重地把电话放下,这才发现身边围拢了一堆人。
陶守信问:“是向北遇到麻烦了吗?怎么回事?”
范雅君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难得看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叶初抱着孩子紧张地问:“你别着急,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陶南风此刻心急如焚,简单解释几句,安排人订票,连夜坐车往深市而去。
临上火车之前,陶守信将“绝处逢生”玉扣挂在她脖子上,郑重嘱咐:“你从玉扣得到神奇能力,本身就是一种玄学。这一次你把它戴上,希望能让你们绝处逢生。港城玄门中人深不可测,切记保全自己为上。”
陶南风重重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把向北安全带回来。你不要告诉家里其他人,免得向北爸妈担心。”
看到女儿要一个人承担下所有压力,陶守信心里难受,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头顶,声音干哑:“爸帮不上你们的忙,只能靠你自己去闯。”
人走得越远、站得越高,遇到的困难也更大。陶南风、向北这一回遇到港城玄门中人,不知道结果会怎样,陶守信感觉眼前一片灰暗,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揪住,疼得喘不上气来。
陶南风伸出手抱了抱父亲,眼中露出极亮的光芒:“爸,我不怕!虽然我没有学过什么玄门手段,但自古邪不压正。我不信我们有这么多人,还能让一个姓易的老头子欺负了!”
江启筑的房地产公司是深市政府机关下属的公司,陶南风与向北与他们合作建干部宿舍,易天成将向北扣在宾馆,难道还敢杀人放火不成?
术法非正道,岂能容它在我们国土作乱!带着这一股愤怒,陶南风只斜挎一个军绿色背包,一件多余的行李都没带,坐上南下的火车。
她冷着脸,坐在窗边,看着不断后移的景物,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
十七岁时,刚刚高中毕业的陶南风也是这样坐在全是陌生人的车上,看着窗外一片茫然,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现在的她,二十五岁,已有三个孩子,开了一家公司,事业正蒸蒸日上。今天独自坐在火车上,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人,心就像在油锅里打滚,无比煎熬。
夜深了,黑丝绒般的天空上星星点点。
身边的人都已经熟睡,均匀的呼吸声不断响起,陶南风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单手托腮,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安静地看着窗外。
脖子上一股凉意袭来。
低下头,红绳挂着一汪碧绿玉扣。
看着这枚玉扣,陶南风想到了很多。
母亲留下的玉扣庇佑她,改变她原本在书中的命运,送她神力惊人、送她挖洞技能,她立志做出一番事业,要建万千广厦、庇天下寒士。
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一个靠着玄门术法横行霸道的易天成就想成为挡路的障碍?休想!
她闭上眼,细细体会丹田之间暖流,引导那一缕先天真气汇聚于指尖。等她睁开眼,目光所及处,无数白色光点闪着温暖的光芒,围绕着她、安慰着她。
陶南风忽然之间有了勇气。
易天成想要会一会我?那就放马过来吧!
陶南风一下火车,项宜民开着市政府的车,江启筑带着范至诚一起过来接她。
范至诚俊美如画的脸上满是疲惫,显然担忧得睡不香、吃不好,一见到陶南风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带着哭腔讲述着被易天成截住的过程。
“我和向北搞完了图纸交底就回宾馆休息,刚刚走进门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棕色麻衣的老头,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老头抬手一指,向北忽然就不动了。我拉他,他不走;我叫他,他不动。老头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完全就像是中了邪!”
江启筑是见过易正豪锁魂被反噬的,咬着牙说:“陶南风,我报了警,公安部门也出动了警力。只是易天成态度良好,不急不燥,他说他只是看向北有慧根,想收他为徒,这几天先在宾馆学习。等你过来了就征求你的意见,请你们夫妻俩都去港城跟他学风水堪舆之术。”
陶南风问范至诚:“你拉向北,他也不走吗?”
范至诚点头:“是的!向北力气大,我根本拉不动。可是那个老头打个响指向北就乖乖地跟着他走,公安同志上门的时候向北跟在易老头向边说他没事,这几天就住在宾馆和易大师学习。”
江启筑长叹一声:“咱们国家不让搞封建迷信,但港城人搞这些我们没办法干涉。不过好在易天成这两天都没有出宾馆,向北目前是安全的。”
陶南风定住心神,淡淡道:“向北心神被牵制,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江启筑坐在副驾驶,转过身向陶南风解释:“看是看得出来,但没办法强行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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