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孝想招呼工人去挖坟,无奈工人一个个被吓得够呛,怎么也不肯再上前。哪怕李祖孝拿出百元大钞,也动摇不了工人们的决心,都摇着手说:“李先生,您就饶过我们吧。有钱也得有命来享呢,这孤坟煞气太重,我们不敢动。”
向北走到坟边,拿起锄头,双手高高举起,重重挖下!
叮!同样是锄头撞击石块的声响传来,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起。喻承达紧张地看着那寒光闪闪的破煞针,在心底暗自祈祷一切安然无恙。
喻浩南是个急脾气,存不住话,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盯着向北的一举一动,嘴里嘟囔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港媒记者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就怕向北这一挖,引来更大的震荡,到时候这一大帮子人全都交代在山里。
易天成心情很复杂。他既怕陶南风赢,又怕陶南风输。
陶南风若是输了,向北这一挖便会引来滑坡,几十个人守在山坡上,万一出事了全都跑不脱,自己活这一世不易,可不想命丧当场。
陶南风若是赢了,棺椁顺利取出,孤坟填平,李祖孝这一块地便能顺利开发,但从此易天成这三个字将在港城风水界大打折扣,恐怕再没有人愿意月月供奉、没有人肯花大价钱请他看风水了。
一群人自怀心思,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专心挥舞锄头的向北身上。
阳光下,向北古铜色的皮肤、匀称的肌肉、健硕的双臂充满着力量感、阳刚之气十足,削弱了孤坟、棺椁所带来的阴森之气。
一柱□□夫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有地动,没有山摇,没有巨石滚落。
终于,孤坟坟头被刨开,挖出一个深坑,腐朽的木棺椁盖板完整露了出来。
陶南风瞥了李祖孝一眼,淡淡说道:“怎么,还要我的人帮你卖苦力?”
李祖孝终于神魂归位,从山坡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陶大师,陶大师,您可真是神仙人物,高明!高明!”
他跑到向北身旁,毕恭毕敬地伸出手:“这位先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您辛苦了。”
港城记者亲眼目睹陶南风单手插破煞针入地,布下与易天成完全不同的阵法,却神奇般地止住巨石滚落。看到曾经的孤坟夺命传说不再上演,一个个都激动起来,拿出照相机不断地拍着照片,连新闻头条的标题都拟好了。
【易大师技不如人,女相师名震港城】
【孤坟凶地终被破,大力靓女大显神威】
【易天成七十二破煞针斗转星移,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李祖孝招来的工人看着没了凶险,拿钱开工。人多力量大,将棺椁挖了出来,抬到一旁放下。再来人将坟地填平,一切大功告成。
易天成面沉如水,半天没有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几名弟子也拉长个脸,看着陶南风一脸的不屑。
其中一个愤愤不平地说:“这破煞针明明我师父准备了,刚才布阵的时候也费尽功夫,她一来就摘果子、抢功劳!”
喻浩南气得脸通红:“刚才陶南风已经你们师父约定,如果她今天能够让这座孤坟顺利起出,易大师就算输。你们现在说她抢功劳,是想不认帐吗?”
陶南风早知道这些人会起妖蛾子,她走到一众记者面前,朗声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龙摆尾,这只不过是风水术士们的障眼法罢了。”
不等易天成反驳,她指着七十二根铁钎布下的两排蜿蜒之路说道:“我查过这里的地方志,两百年前紫荆山曾经发生过地震山崩,这就是那条断裂地带。孤坟正处在地震带的脆弱之处,稍有动静便会引发山体崩塌。我沿着这条断裂带布下铁钎,就是做好防护,增加孤坟抗干扰的能力。”
说到这里,陶南风转而望向李祖孝:“这七十二根铁钎你不要取下,此后施工的时候记住远离这条断裂带一米距离,就能保你项目建设顺利,开工大吉。”
李祖孝也是做施工管理出身的,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喃喃道:“可是……当初我父亲病危、妻子昏迷,难道与这个没有关系吗?”
陶南风微微一笑:“世间事多有巧合,无法解释,这才有了玄学的一席之地。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只管破你这风水局,至于其余的……我听说易大师有一手高明无比的锁魂之术,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李祖孝脸色大变,定定地望向易天成,眼神里满是怀疑与惊惧。
陶南风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战火引到易天成身上,原本站在易天成身边想要巴结讨好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与他接近。一个个都怕易天成使出玄学手段,锁了自己的魂魄。
易天成怒极,大吼一声:“陶南风,你血口喷人!”
陶南风抿唇一笑,根本不理会易天成的反应,只看向李祖孝:“李先生,这一场风水比试,谁胜谁负?”
李祖孝大声道:“这一场比试,胜利者是——陶大师!”
港媒记者纷纷拥上来,将话筒伸到陶南风面前,欢呼、赞美、仰视、崇拜……各种各样的话语声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隔着热闹的人群,易天成与陶南风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锐光闪过,他颓然垮下肩,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
他看风水,陶南风论人情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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