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浔音!”
谢宜修从另一头狂奔而来,墨黑的眼底只有她缓缓倒下的一幕,心里有一种沉闷的痛一下子炸裂开来。
“浔音,浔音你怎么了?!”他冲过去,将她从裴楚的怀里抱出来。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面色苍白几近透明,整个人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般。
“医生!”他抱起她快步往病房走去。
浔音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那种强烈的痛让她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死去。
“宜修……”
声音轻不可闻,谢宜修却听在了,哑着嗓子回应:“我在,你别怕,我就在这里。”
“对不起……”
紧紧地抱着她,谢宜修的双手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和那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他只觉得心脏绞起阵阵的痛,牙关紧咬,几乎要将一口牙尽数咬碎。
“说什么傻话。”
“别相信他……”剧痛再次袭来,浔音终于在灭顶的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谢宜修正走到病房门口,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昏迷过去脚步顿了一下,喉咙发涩,抱着她久久没有动作。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喊,“宜修……”
转头,是云溱站在病房门口,没有穿他记忆中熟悉的红裙,而是淡蓝色的病号服,金色长发垂在身后,脚上没有穿鞋,露出雪白的双脚,正不安惊疑地看着他和浔音,“出什么事了?”
谢宜修怔了几秒,然后避开她的视线,默默抱着浔音走进了病房。
宁朔和楚河跟着谢宜修匆匆赶过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朝云溱的方向望了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宁朔有些不忍但也不好多解释,只是走过去温声道:“云溱小姐,我送你回病房吧,你这样赤脚会受凉的。”
云溱却是怔怔地望着谢宜修身影消失的那个房间,许久才扯了一个比哭还让人觉得难过的笑来,“好。”
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
医生正在病房里做检查,谢宜修退了出来,看见裴楚还站在刚才走廊尽头的地方。
想起里面昏迷不醒的浔音,谢宜修的脸色沉得吓人,脚步一迈就要往前走。宁朔送了云溱回去一出来又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刻追过去拦住了他,说话还喘着粗气,“你……你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放开。”
他沉着声音,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渣子,宁朔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态,一时被吓到,下意识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