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
宿醉之后,脑子里昏沉沉的痛,他开门走出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箱酒,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喝。一夜没有进食的胃猛然受到冰啤酒的刺激剧烈收缩了一下,带起一阵闷痛。
谢宜修皱眉咳了两声,扔了空易拉罐,“啪”的一声又开了一瓶。
云溱出去买早餐,正好碰上了宁朔和裴楚,带着他们一进门就又闻到了一阵酒味,微微一愣就皱眉低斥起来,“你怎么一大早的就喝酒,先吃点早餐好不好?”
她收拾了地上的空瓶,又要去夺他手里的酒瓶。
谢宜修不看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她不听,他也恼了伸手推了一把,“滚,不要管我!”
云溱一个踉跄往后猛退了两步,好在裴楚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
宁朔简直被眼前的人吓到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谢宜修,死气沉沉的,再没了以前的倨傲和自信。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他一怒,上前就夺了谢宜修手里的酒瓶扔到了地上,“你还像是个警察吗!”
谢宜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又拿了一瓶酒,站起来往卧室走。
宁朔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气急败坏的吼:“你的责任、你的使命都不管了吗?!唐子敬还没抓住,浔音死得不明不白,你就想一直这副鬼样子吗?!”看到好朋友变成这样的颓废,让他愤怒之余又是满满的难过和痛心。
谢宜修用力拂开他的手,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浔!音!没!死!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兄弟没得做!”
“你这算什么?逃避现实吗?”宁朔更怒,上前就是狠狠一拳。
谢宜修脑子一阵一阵地疼,神智都开始涣散,看见宁朔出手也不躲,直接就硬挨了一下。
“啊,小心!”云溱惊叫了一声。
宁朔气愤之下也是下了狠手的,谢宜修往后踉跄了一步,撞倒了身后桌上的鱼缸,又狠狠摔在了上面,尖锐的玻璃碎片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肩膀。
鲜血混着清水蔓延。
谁也没想到谢宜修竟然没躲,若是以前宁朔是无论如何都伤不了他的。
“伤口有些深,要去医院处理!”裴楚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背到背上,然后把车钥匙扔给宁朔,“你快去开车!”
一整块碎玻璃都扎进了谢宜修的右肩,医生为他缝合了十几针,宁朔等在外面,烦躁地挠头发。
“这才几天,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拳砸在墙上,“我不信景云会杀人。”
裴楚微微叹气,“所有的证据都对景云不利,他也不愿意辩解,也许……也许是他失手才会……”
云溱一直看着治疗室,听到这里才回头看着他们,“叶小姐出事了,宜修心里难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再逼他了,让他自己想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