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陆星河听着,连忙应道,“那大哥好好休息,缺什么就说,我让管家送过来。”
陆平川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接着又对岑潇交代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送完星河之后就回酒店吧,好好睡一觉。”
岑潇看了眼自己血迹斑斑的裙摆,冲陆平川点了点头。
她和陆星河两人退出病房,还没走到电梯口,便听对方问道:“潇潇姐……大哥刚才让你回酒店。你们……是已经同居了吗?”
岑潇一愣,随即回道:“嗯。我之前不是腰受伤了嘛,他就把我接到酒店照顾。”
“哦。”陆星河低下了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我都来不及关心你,是我不对……”
“星河。”岑潇打断他,比了比自己裙摆上的血迹,“平川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嗯,”陆星河应着,头更低了,“我听说了。”
“你之前说,平川哥哥这个人花心又轻浮,会让我伤心。”岑潇说着,微微一顿,“不过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对我很体贴,甚至还为我受了重伤。我想,他和你认知中的那个‘大哥’,大概是不一样的。”
阳光从长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拉长了陆星河的影子。他沉默着,听岑潇继续道:“星河,我要和你道歉。如果我过去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都是我不好。”
按捺不住心中那股酸涩的情绪,陆星河终于抬起头来:“所以,你真喜欢上我大哥了?”
岑潇点了点头,语气郑重道:“嗯,我喜欢他。”
陆星河一听,眼眶顿时红了。岑潇强压着自己的不忍心,选择一鼓作气地往下说:“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和你说清楚。”
“这么多年了,我的生母方倚梅,一直用我的养父母为威胁我,要我攀龙附凤,为岑家的生意找踏板,哪怕是当‘小三’‘小四’也无所谓。而平川哥哥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她绑架了我的养父母,要我为她的‘组织卖淫罪’顶包。”
“至于这‘组织卖淫罪’,余香……我是说你妈妈,一直都是她的帮凶。”说到这里,岑潇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不忍心看妈妈吃牢狱之苦。但是我,我的养父母,还有那些被迫签下卖身契的女性,就该吃这些苦吗?个人的债个人来还,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余香身上,趁早出国,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之前在原家小吃店里,岑潇便对陆星河说过这句话。当时的他心潮澎湃,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可今天再听,这话里只剩下无尽的酸楚。
他咬紧了下颌线,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眼里的纠结、怨怼与痛苦一一闪过。最后,他嗫嚅了一下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他深深地看了岑潇一眼,迈着大步离开了。
自打那天开始,陆星河便从岑潇的生活中消失了。
往常一日三餐的问候没有了,就连微信朋友圈都屏蔽了。
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岑潇收到了周南的消息——他受她委托,比对了陆星河和她的dna,结果显示他们是百分之百的姐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