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一幅云淡风气的语气,可陆平川听着,却觉得方倚梅只落得一个容貌全毁、精神失常的下场,属实是便宜她了。
他如鲠在喉,沉默片刻后才道:“难怪你和陈献那么亲厚。”
除了台面下的堂兄妹关系,陈献确实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犯罪现场的痕检工作极其繁琐,一不小心就容易遗漏细小的线索。陈献当时一定是用了心,才能从酒渍中提取血迹。
再联想他在看守所前说的话,可见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放弃追查真凶的下落。
“确实要谢谢陈献。”岑潇回忆着说道,“我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医院住了很久。他一有空就来看我,陪我聊天,鼓励我振作。后来我出院了,他还教我柔道和防身术,说关键时刻可以自保。”
陆平川闻言,对陈献的感激又多了几分。他沉吟着,对岑潇说道:“我明天就要进陆氏集团上班了。”
岑潇听着,惊诧道:“这么快?”
“嗯。星河走了,老头子要把我当‘接班人’培养,希望我尽快进公司学习。”陆平川说着,话锋一转,“不过陈献也说了,欺辱你的男人可能和陆氏集团有关。我刚好进集团查一查,也许会有新发现。”
他语气坚定,可岑潇听着,却愣住了:“那个人是陆氏的高层?”
“有可能。”陆平川语气一滞,本想再补充些什么,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老头子”三个字,他与岑潇对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电话接通后,陆平川一边点开功放,一边打了招呼。
“平川啊,这周六晚上,你回家来吃饭。我记得你伤口拆线了,让张妈给你炖了汤,你回来补补。”
陆建业的语气,听起来比往常亲近了不少。陆平川忍住嘴角的冷笑,道了句:“知道了。”
“嗯。”陆建业满意了,又说,“周六你早点来,我还请了贵客,想介绍给你认识,你别迟到了。”
听到“贵客”两字,陆平川顿时挑高了眉毛,他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陆建业的脸是电子阅读器吧?翻得真快。”岑潇在旁听着,啧啧称奇,“我上次去陆宅参加星河的生日宴,他连个正眼都不给你。”
“他确实很矛盾,明明是冷血狡诈的性格,偏又在意一层血缘关系。”陆平川颇为嘲讽地说道,“不过,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眼下也就只剩我一个儿子了。”
岑潇接腔道:“也好。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尽快打进陆氏高层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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