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没有疼到难以忍受了,但多少还是有些疼,裴煜便实话实说:“嗯。”
路凛洲轻轻抚过他散在雪白枕头上的黑发,情难自抑道:“那我亲亲你?”
裴煜好笑:“那能止疼吗?”
路凛洲也实话实说:“其实只是我想亲亲你。”
裴煜无奈:“你回去睡吧,我也困了,没那么疼了。”
带着一个落到额头上的轻吻,裴煜不知不觉睡去。
早上在一种酸胀的感觉中醒来,他正要喊一声护工小许,却先瞥见蜷在沙发上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路凛洲。
他闭上嘴,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希望由路凛洲照顾自己,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卫生问题。
但现在他只能先叫醒路凛洲,问道:“小许呢?”
路凛洲比护工更敬业,立马起身过来答话:“我今天没事,就让他回去休息了。怎么了?喝水么?”
裴煜倒是可以自己用夜壶解决卫生问题,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把路凛洲赶出去,他只好说道:“我要去卫生间。”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让路凛洲把他背去卫生间也行。
路凛洲早了解过照顾腿部骨折患者的注意事项,当即了然,有条不紊地调高病床靠背,揭开被子折到一边。
可接下来,路凛洲熟练地从床下拿出夜壶,不由分说就来拉他的裤子。
松紧腰的病号服裤子一拉就掉,裴煜急急拽住裤边,警惕道:“……做什么?”
“不得先脱裤子吗?”路凛洲坦然道,“夜壶就在这儿。”
裴煜默了默,重复了一遍:“我是要去卫生间。”
“那我得把你从床上背下来,再放到马桶上。”路凛洲面不改色一板一眼,语气诚挚,“弄伤你了怎么办。”
裴煜也清楚他说的在理,不再强求:“那你出去,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路凛洲抬眸望着他,不松开手倒也不硬拽,上赶着伺候人态度也诚恳,“我帮你,嗯?”
裴煜:“……”
他不好意思往下看,就看着面前路凛洲高挺的鼻梁,以及因为低垂而削去了凌厉的眉眼。
作为翻手为云的路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做起这样的脏活累活,路凛洲不但一点儿都不嫌弃,居然还做的有模有样。
因为距离近又盯得仔细,路凛洲喉结那点微不可察的滚动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要不是还隐隐有唾液吞咽的声音藏在水声里……他真会信了路凛洲是个正经护工。
好不容易结束了漫长的煎熬,他忙要提上裤子,路凛洲却阻止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