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情意。
他们之间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夫妻恩义。
只为炫耀。
如今的陆曼一举成为大义灭亲的垂范,不仅被此库优待,更是帮她的母国大朔国除去了自己这个喜好征战的暴君,如此以来大朔至少几十年内边境应是安然无恙了。
若是陆曼回了大朔,必定也将成为大朔功臣,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
如此境遇,她怎能不来哈顿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如哈顿所
料,陆曼果然来了。
如今的陆曼珠翠华服,容光焕发,奢靡之度较之从前做那个和国夫人时还要更胜一筹。
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能重归大朔,享受着较之从前更加尊贵的待遇,她便止不住地眼角眉梢流露出得意来。
见到哈顿时,陆曼第二次没有对他行礼。
第一次,是在大殿上审讯哈顿的那一日。
“殿下,听说你想见我,我便来了。虽说殿下此前对我不仁,可我对殿下,却不能不义,毕竟你我夫妻一场,你要走了,我怎么也该来送送你。”
话虽这么说,可陆曼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未亡人的悲戚之色。
哈顿对于她面上不加掩饰的得意毫不意外,他本也不是为了看她为自己假模假样地流两滴泪水而请她来的。
“我死了之后,按照北桑例律,你是要嫁给我那个跛子四弟的。”
哈顿脸上是恶趣味的嘲弄。
“四弟他自幼伤了腿后便十分孤僻,于男女情事一道更是从未开窍,或许你嫁给他,便能得一真心相待之人了,也是好事。”
“你住口!”
陆曼一想起四皇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再想到哈顿竟然敢把她和那么个人联系在一起,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但恼怒呵斥完哈顿之后,她又随即反应过来,哈顿这是有意要激怒于她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早已从此库那里得了可以回大朔的诏令。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妾身要多
谢殿下为妾身思虑了,但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妾身早已求得了新国主的恩准,不日便要返回大朔了。”
“哦?”哈顿淡淡道:“便是回了大朔,你也不过是个丧夫的寡妇公主,难道你们大朔的女子如今已不需要为夫守节从一而终了?”
“为夫守节?”陆曼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殿下说的,是那些要靠着夫家度日的寒门女子,我是公主,如今又是大朔的功臣--自然,这还要感谢殿下的成全,谁敢让我守节?对了,殿下似乎还不知道,皇室出身的女子呢,是可以驯养面首的,到时候,整个大朔国的好儿郎,还不是任我采撷?届时殿下你若是泉下有知,可别忘了来看一看。。。”
陆曼极尽所能地刺激和羞辱着这个曾带给她无数屈辱的囚徒。
出乎意料地,哈顿并没有表现出狂怒。
相反地,他露出一种悲悯的神色,对陆曼道:“宝珠,你真以为,你回到大朔,他们会善待于你吗?”
陆曼愣了一下。
大朔境内的形势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如今陆廉虽已事败,但大朔皇帝却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只要她与陆廉暗中勾连挑动战争的事情没有败露,她归国之后便仍是最尊贵无比的公主。
她相信陆廉不会蠢到将这件本就无人知晓的大罪主动招供出来的。
“我这里,还有一封你与贵国废怡王串通谋反引发战乱的密信,你觉得,我
要不要寻人将它送回大朔?”
哈顿伸手探向怀中。
陆曼有些急了,若哈顿说的是真的,那这东西无论落到了谁的手里都是后患无穷。
她急切地扑上前去,想要从哈顿手中抢过那封信。
然而哈顿的手却猛地一扬。。。
陆曼的身形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哈顿,伸出手指着哈顿,却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