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话伊水并没有说,不过凌波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干妹妹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本性,也就没有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追究。
“她虽然说话直接了一些,却不是个坏人,”凌波格格赶紧说道,“她跟弘恩阿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很是深厚,也难怪她会难受,我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跑到你家里去。”
伊水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这件事情,虽然当时惜珊说话很冲,但是自己却没有生她的气,也许是她的这种直爽,反倒让大家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生怕她的这种心直口快泯然于众人的勾心斗角中,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像凌波格格、弘恩还有弘暄、弘春等人都情不自禁的保护着她。
随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问凌波格格,“她对弘恩阿哥的一番情谊,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难道弘恩——弘恩阿哥就不知道吗?怎么也不见他有所表示?”
凌波格格惊讶的看了伊水一眼,很不明白伊水问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伊水的话,边回答边自己的观察伊水的脸色。
“弘恩那个人精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一向将惜珊当成妹妹看待,所以才一向避开惜珊的,不让她越陷越深。可惜惜珊痴情不改,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只是不知道弘恩的那番心思是不是也会变成落花流水?”凌波格格边说边有所感慨。
伊水想到自己答应母亲的跟弘恩阿哥保持距离的话,也知道自己的家世绝对配不上弘恩的,与其日后爱到深处痛不欲生,倒不如趁着现在感情还不深的时候快刀斩乱麻,跟弘恩阿哥划清界限。
因此,伊水笑道,“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难得惜珊妹妹能够遇见自己心仪的人,当然要好好的把握住了,弘恩阿哥虽然现在避开惜珊,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惜珊妹妹的好的,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伊水虽然一直使自己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说不下去了,心中闷闷的,怪堵得慌。
凌波格格听了伊水的话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伊水居然这般说,还祝福弘恩跟惜珊在一起?
见伊水说话认真的又不像是假话,凌波格格疑惑了,难不成真的是弘恩自作多情?其实人家伊水对他没有意思?
凌波格格想到这里,又愤愤不平起来,她那个堂弟弘恩是个多好的人啊,论相貌、论家世、论学问哪一样配不上她?
凌波虽然没有当场拉下脸,但是也是上上下下的仔细的将伊水打量。
伊水正在心情不好,被凌波别样的眼光打量,更加不舒服了,想到刚才在戏楼上,庄福晋对自己的指派,心中就更加不舒服了,对她们这些权贵妇女小姐心中也有了一些抵触:“惜珊妹妹命好,就算是弘恩阿哥对她无意,想来也可以找一个如意郎君,也是容易的很!”
凌波听了,笑道,“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像是吃不到葡萄,故意说这葡萄是酸的!”
伊水一听,脸上一红,又毫不示弱的将炮筒对准凌波,“惜珊妹妹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年纪小的,倒是格格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春天过后,您就是要出嫁的吧!”
凌波格格听了神色一黯。
伊水已经是后悔了,自己跟凌波格格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她是生长在勾心斗角的王府,但是也算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了,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自己也不能避免的,自然不会拿着圣人的标准去要求凌波了。
想到这些日子凌波格格对自己的照顾,而她马上就要背井离乡的远嫁到外蒙古了,伊水后悔不该因为一时义愤而嘴快的将凌波的心头伤捅开。
望着凌波,伊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才能弥补自己对凌波带来的伤害,讪讪的不敢开口说话。
凌波还在想着刚才伊水说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话,这分明是在鼓励惜珊继续追求弘恩,只是不知道弘恩听了伊水这样的话会怎么想呢?
凌波不由得兴奋起来,巴不得长着翅膀飞到弘恩身边,告诉他这事情,好看他的脸色怎么像染浆铺子那般变化。
“你刚才说什么?”凌波问道,对于伊水刚才的那句话,凌波在想自己的心事,并没有听清楚。
伊水松了一口气,改口说:“凌波格格的婚事想必王府也开始准备了吧?”
还好,她没有听见自己刚才那句尖酸刻薄的话,伊水放下心来,但是要是她知道凌波心中是怎么想的,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刚才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给凌波听。
饶是如此,凌波还是沮丧起来,没有了看弘恩好戏的性质,闷闷的说:“是六月份,但是去蒙古路途远,所以春末的时候就开始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