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李沉水帮忙,平儿便趁机谋求一个存身之所,沉水也就多了一个丫鬟。
伊水听了,有些感慨,过了一会儿,才想到,“既然她已经改名换姓了,问什么你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边说边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绿珠。
绿珠虽说聪明,人际关系打理的也好,消息比常人灵通但是这种关系隐私的事情也能够探听的一清二楚的话,就绝对不简单了。
“不是我,是太太!”伊水的眼光看的绿珠心中有些发毛,赶紧说,“太太瞧出那个平儿有些问题,仔细盘问了一番,那个平儿哪里是太太的对手,说了几句话,便露馅了!”
“那母亲不怕她命硬,反而留下她?”伊水有些疑惑,难道母亲的觉悟这么高?一点都不相信这些迷信?
“太太当即说要赶她出去,连沉水小姐在旁边求情都不允许,最后还是老爷开口,将这个平儿留下了!”
伊水眨眨眼睛。
“那个时候,小姐你正昏迷着,老爷说,老爷说,那个平儿也是可怜人,无家可归,就当是替小姐积德,说不定能让小姐早点醒来……”
伊水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绿珠又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一直以来,伊水认为最疼爱自己的就是母亲,也因为家里的关系错综复杂,伊水也只有跟母亲站在一条战线上,对父亲,畏惧的多,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伊水才感到父亲对自己的爱并不在母亲之下。
想到吃饭时,李洵看望以往李欢的位置,父亲惦记自己的每一个孩子,虽然嘴上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在子女面前一向摆威严的姿态。
可是,如果让父亲遂愿的话,岂不是往母亲心头扎刺?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随后的一天,一道懿旨降临李家。
不再是上一次来李家宣旨的那个小太监,这次带着太后老人家懿旨的是一个中年太监。
李卫和李纪已经出去当差里,柳氏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是也经常呆在房间里,很少出门,纳喇氏产期将至,也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李家只有张氏带着几个女儿女眷和因为清点徐州来的货物而回家的李洵。
摆下香案后,李洵张氏姐妹几个跪在后面认真的听。
懿旨很简洁,只是说太后听说了李沉水这个人,召她进宫说话!
这样的一道懿旨,却让李家全都愣了,照例跪下谢恩之后,李洵向来传旨的太监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宣女眷进宫并不稀奇,但是这样的荣耀一般会发生在那些世代勋爵人家身上,李家怎么会有这样的荣耀呢?
心中摸不透的李洵塞给了这个太监几张银票,悄声打听事情的由来。
那个中年太监捏着李洵塞过来的银票,看到上面五百两的数字,嘴角往上扯了扯,算是笑了。想着自己出宫前从小程子那里打听到的这个李家出手很是大方的,在看看李家客厅里的摆设,心中也有底了。
小程子就是上次来李家宣旨的那个小太监。
五百两对于小程子这样新进的小太监应该是不小的一个数目了,但是对于像他这样的在太后面前的红人来说还不算什么,起码不能跟栋鄂敏华这个未来的皇孙媳妇带给自己的实惠相提并论。
中年太监大大方方的将银票收起来,却并不理会李洵的问题,转而对李沉水说道,“既然是太后的宣旨,李姑娘就赶紧准备觐见吧!”
听着中年太监尖锐的语气,李洵没有来的一阵厌恶。
但是毕竟事关自己的女儿,李洵心中打着鼓,“公公,小女没有见识,这一下子被太后招宣,还望公公多提醒,免得犯了宫中的忌讳!”
中年太监点点头,“等进宫门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前来提点她该注意的事情。”
与李洵听到的紧张担忧不同,李沉水却满心欢喜。
摸摸自己的肚子,沉水不由得开心起来。
难道是弘时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为了孩子而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