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劝告,妾身会仔细想想的。”李依依说着,起身行了礼,告辞去了。
命新衣将棋局收起来,李汐又接连看了几次宫门,眼底慢慢地晕染开一丝丝失望。垂首抚上小肚子,又绽放出一丝丝的希望。
新衣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安慰道:“驸马爷若知道主子怀孕了,肯定非常高兴的。”
李汐但笑不语。
李铮忙完了事情,便径直来了来仪居,与李汐说起了李盈盈推荐的人,李汐当即否定了。
“若扶持这些人,只怕会和皇后同流合污,非但无法制衡皇后,反而令她气焰更加嚣张。”
李铮道:“朕也是这样想的,这里两日留心观察,倒是有一人很合朕的意思。”
“皇兄说的,是居在步庭轩的右常在罢。”李汐笑着接口道。
李铮笑道:“汐儿的心思,最与朕合得来。那右常在入宫两年,除了平日里的大型宫宴,便只在晨定时出宫,平时就窝在宫里不出。朕诏她来乾清宫多次,话不多,最是个知冷暖的人,这一点甚至比依依做得好。”
李汐静静听着,李铮又继续道:“她母家背景不大,只是个小小的县丞,自然也不必担心她坐大后有外戚干政。”
“父皇曾经说过,皇兄的才能直追三皇兄,如今看来但真如是。”李汐看着李铮笑。
李铮也笑,“朕的才能,哪里能及三皇兄万分之一,若非他病重,如今当政的是他,只怕这炎夏,会更加繁荣昌盛。”
“也罢,既然皇兄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知何时宣旨?”李汐正色道。
“因那右笑幽最是个孤高冷傲的人,朕担心,圣旨宣读下去,她未必会管事,届时也无用。所以,此事还得劳烦汐儿去……”
李铮得话还未说完,新衣忙道:“主子不能去。”
李汐道:“新衣,怎么没规矩了。”
新衣与幻樱二人是李汐的贴身丫头,也是与李铮一起长大的,李铮也清楚他们二人与李汐的感情,名为主仆,实比姐妹还亲三分。因此也不怪新衣,只问她,“汐儿为何去不得?”
新衣看了看李汐,又看了看李铮,咬咬牙道:“主子时时刻刻关心着皇上的事,可皇上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主子,主子怀孕这么久,皇上也没发觉吗?”
“汐儿怀孕了?”李铮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懊恼,“都怪朕对你关心不够。”
又问:“凤尘知道么?你怀孕了他怎么不看顾着?”又想起凤尘几日不曾入朝,自然也不曾入宫,立即叫来魏子良,“赶紧去把凤尘叫来。”
又说,“朕一定要宴请六宫,为汐儿庆祝。”
李汐忙拉住他,又让新衣去把魏子良叫来,“我就说不与皇兄说吧,怕的就是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知道的说是皇兄对汐儿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汐儿仗着自己是护国公主,以权谋私呢。”
李铮道:“朕就是要让天下万民,与朕同乐,谁敢议论,拖出去杖毙。”
新衣一旁掩唇笑道:“就说皇上不关心主子,主子怀孕的消息传了出去,颌宫哪有不来恭贺的,届时主子是见还是不见呢?这头皇上顾着与民同乐了,可把公主累坏了。”
“是朕糊涂。”李铮拍拍自己脑袋,又拉着李汐道:“汐儿,有什么是朕能为你做的?”
李汐笑道:“皇兄什么也不必做,只安安心心等着做皇舅便可。”
李铮又坐立不安,非要为李汐做点什么,想了半晌,将腰间佩戴的玉佩解了下来,拿给魏子良,“去把这块玉佩,加盖国玺,朕要赐给小外甥。”
魏子良领命去,李汐拦不住,无奈地笑了笑,“他还未出世皇兄就这样宠着,回头只怕要上天了。”
“汐儿孩子,朕自然要宠着。”李铮开怀而笑,又问起凤尘,“待他入宫来,朕非得好好罚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