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张青花瞪着他,停了半晌沉息着说:“我看不上我自己!”
“你怎么还……”赵晓生蹭地站了起来:“你是要把我就这么耗着,把我欺负到死吗!”
“我那毛坯的房子到现在都没家具,就是给你留着让你按照喜欢的样子张罗的!我整天住在那么清冷的地方,冷锅冷灶的,你也不心疼我?”
赵晓生说着,自己委屈起来,声音都哽咽了:“这两年过来,咱俩都三十了,人生还有几个两年能这么浪费,张青花,你就心疼心疼你男人行不行!”
他的语调有点重,在此之前他对青花说话从来都是轻言轻语的,青花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流了下来。
她是带着伤痛心结的女人,现在又加上自私的罪责,她迈不过不堪过往的鸿沟,不相信自己能得到幸福。
赵晓生明白她内心的痛苦,他曲腿跪在了床边,拉起她的手:“花儿!咱得把眼光向前看!我当你男人就是要陪你一辈子,这都两年了,你怎么还信不过我?”
张青花说不出话,她抽泣着对他说着“对不起!”
赵晓生从兜里拿出黄纸契书,打开了放到青花手里:“这是我家的房契,现在放你手里,等你过了门就改在你名下,我要是负了你,就让我变成流浪汉,无家可归!”
“傻子!”青花喃喃着,把地契折好,重新放进他的兜里:“我不要地契!你想结婚就结吧!晓生,
我早就把最清白干净的灵魂都放到你身上了!”
暖阳已经下去,冬日的冷风有点扎脸了,秀秀站在风里,隔着玻璃窗看到赵晓生跪在床边和花花姐说了很久的话,突然就从地上爬起来捧着花花姐的脸亲了好几口。
张建成呆呆地站在院门口也看见了,冯莹莹抱着蛋蛋站在院子里也看见了,芽婶、大川和冯老根都看见了。
赵晓生欣喜若狂地跑出来,一出门见院子里的人都神色欣慰地看着他,特别是蛋蛋搓着小手窃窃地笑着,小声嘟哝:“大伯和姑姑亲亲了!”
赵晓生脸一红,赶紧拉着冯老根的胳膊朝正屋走:“叔!借一步说话!”
秀秀冲进屋里,看着床上的花花姐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泪眼婆娑地对青花哽咽道:“你说以后,我该喊晓生哥姐夫呢,还是喊你嫂子呢?”
秀秀知道,花花姐愿意和晓生哥在一起,愿意给他生孩子,就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意,她是一个带着痛苦回忆的女人,晓生哥治愈了她。
张青花破涕而哭,伸出手臂说:“秀秀,过来!”
秀秀扑过去:“花花姐……你一定会幸福的……我好开心……特别开心……”姐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赵晓生和冯老根进正屋谈了一刻钟,冯老根叼着旱烟出来,站在秀秀门口说:“秀秀,我进去了啊,有几句话要问问青花!”
秀秀制止了青花想要下床以表尊敬的意图,把床边
的位置让给了父亲,张青花靠在床头眼里含着泪花,喊了一声:“叔!”
冯老根拿着旱烟背在身后,语气温和地问:“青花!晓生都跟叔说了,结婚是大事,你可都想好了?”
张青花点点头。
“好!”冯老根说:“那叔就以家长的身份,帮你们主持后面的事情,以后赵晓生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就来跟叔说,我们冯家就是你的娘家,保准不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