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很悲伤,秀秀不忍心伤他,低头如实说:“不是!我觉得对不起蛋蛋!我心里过意不去!蛋蛋好不起来,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你别碰我……”
张建成颓败而又难过地垂下了手臂!
这嫌隙可大了,秀秀知道不应该这样,可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是她矫情,实在是蛋蛋每天在她怀里哭疼,把她心疼坏了!
她是完全把蛋蛋当做亲生儿子带的,孩子这一出事,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怨张建成是个幽灵父亲,更怨自己失职。
工作上也不积极了,笑得也少了,直到养了一个多月孩子不喊疼了,秀秀才开始笑得又多了起来。
两个月之后可以拆夹板,但秀秀担心蛋蛋控制不住乱动,就好说歹说又让多夹了半个月。
初夏六月,蛋蛋的夹板终于拆掉了,手臂活动自如,就是阴雨天会隐痛,大夫说幸亏孩子年龄小,慢慢长长,这种后遗问题可以消退。
虽然还是心疼,但好歹算是渡过了这段让人抓心挠肝的时期!
这期间秀秀无心工作,每天上班都只是例行公事,没有什么比孩子遭罪更让人揪心的了。
秀秀现在没有以家为大的想法,但也不允许那么好的孩子,和已经变得很大气的父亲遭罪,所以孩子出事的前前后后很长时间,她都很顾家。
蛋蛋拆夹板正赶上冯家老宅主体建成,接下来就是里外装修,再把家具进全,就完工了。
秀秀看父
亲自责了三个月,都不愿意往新宅去看了,整天不离眼地看着孩子,和乡亲们也交流的少,完全没了以前的轻松自在。
秀秀觉得生活不能这样下去,还得回到从前的热闹才行,于是就牵头组了个局,以新房落成、孩子痊愈为名,请乡邻们来家里热闹一下,以扫父亲心中阴霾。
晚霞落下时,凉台上已经摆了两桌,乡亲们都坐在屋里屋外看着电视聊着天,秀秀和张青花还在灶房备菜。
冯大川风风火火进了院门奔进灶房,把大袋子往柜子上一放:“姐!买了点熟菜回来,你和青花姐都少忙活!”
张青花打开袋子,瞥着大川嗤笑:“八百年不回一次家的人,瞧这上赶着表现!”
自打他跟着张建成创业开始,忙碌的时候俩人都是岔着回来的,实在是摊子得有人转着看,毕竟管理不到位会出问题。
冯大川一两个月都不见得回来一次,他单身又爱跑,帮张建成分担了不少,现在算是公司主管项目的副经理,人也越发成熟。
他嘿嘿地搓着手说:“我八百年不回一次,还不是为了让我姐夫能多回来几次!是吧姐!姐夫今天派我回来,他没回来,是不是有点失落?”
秀秀端着盘子转身踹了他一脚。
冯大川作势躲到张青花身后,扶着青花的肩膀打趣:“青花姐你看她,自从嫁给我姐夫,没一天给我好脸色的!我都成外人了!”
张青花嗤笑:“
什么外人啊!你姐让我给你弄了好几身置换的夏装,放冯叔那柜子里了,你去让冯叔给你拿!都是新款!”
冯大川眼睛一亮:“真的?我要跟我姐夫一样的那个夹克,给我弄了没?”
张青花笑道:“有,都在一块呢,这会儿天热了,给你留着秋天穿!”
“还得是我姐……”冯大川贴上去搂了秀秀一把,赶紧转身就跑出去。
蛋蛋在院子里和小伙伴打陀螺,对着冯大川兴高采烈地喊:“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