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临近易感期?”梁准语调平静地反问。
“因为看起来不像。”沈杳辞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如果没有,梁准应该会直接说,梁准很少会这样反问,可梁准确实不像是临近易感期的样子。
他有些迟疑:“你真的,临近易感期了?”
梁准轻“嗯”了声:“应该这两天就会是易感期。”
沈杳辞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难得露出了一点明显的惊讶:“你不说的话,完全看不出来。”
他打量了梁准一会儿,声音有些轻地说:“这样就算和临近易感期的你同处一室,我也不太担心了,你现在的情绪甚至比一些没有临近易感期的alpha稳定得多。”
“是在夸我吗?谢谢。”梁准声音低缓,“很晚了,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沈杳辞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慢一点,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梁准:“嗯。”
沈杳辞已经确定好了要租的房子,打算第二天上午就搬过去,他原本想请梁准帮他一下的,但既然梁准临近易感期,那就算了。
易感期会很难受,临近易感期也会不太舒服,虽然梁准表面完全看不出来,可看不出来也不代表什么。
第二天沈杳辞接到了房东的电话,因为房东上午有事,沈杳辞是下午四五点钟搬过去的。
下午下起了一阵小雨,临近天黑前,小雨转成了大雨。沈杳辞简单打扫了卫生,看了眼空荡荡的冰箱,在窗前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出去买点东西吃。
附近没有超市和餐厅,沈杳辞只能打着伞去隔了几条街的超市买吃的。走到临近超市的巷口,他听到一点动静转头看过去时,发现了倚靠在巷子里的墙上,因为伞被扔到了一边,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梁准。
梁准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沈杳辞没有多想,转身向着梁准那边跑去,却被梁准出声制止。
“别动!”梁准抬眼看他,嗓音听着比以往更沉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沙哑,“退回去,离我远一点。”
沈杳辞停住脚步,他隐约闻到了一点浅淡的香气,是酒香。他打量着梁准,猛地反应过来,那是梁准的信息素味道。
“你的易感期到了?”沈杳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见梁准应了一声,他立刻说道,“我去帮你买抑制剂,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他距离那么远都闻到了梁准的信息素,如果梁准有抑制剂,不会不用的。
透过有些遮挡视线的大雨,梁准看着沈杳辞转身跑远。他重新低下头,眨眼甩下眼睫上的雨水,松了口气。
他刚才真的担心沈杳辞会跑到他面前,原本就很难控制自己了,不能让oga再靠近。
他抬手用力按压着后颈,感觉到在冰凉的雨水冲刷下依旧越发灼烫的体温。他缓缓滑坐到地上,呼吸急促。
因为无法掌控自身,梁准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他用力将释放信息素的后颈抓出了血,拧着眉低骂了一句。
他之前预感到了易感期的到来,原本是打算提早回家,等易感期到了可以直接注射抑制剂,但他没想到快到家的时候被人堵了,耽误了回家的时间。等他解决了堵他的混混,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体内的信息素渐渐开始完全不受控制,梁准仿佛回到了刚穿过来的那一刻,对持续溢出,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毫无办法。
对oga的渴望也愈演愈烈,他弓起腰身,浑身紧绷,烦躁地紧抓着后颈,感觉到灼热的体温,像从内部烧起的大火。
他抬眼看向巷口,被不知道是汗还是雨的水珠打湿眼睫干扰了视线。他眨了眨眼,又抬手抹了把脸,用快要被欲火烧干的脑子尽力去想之后该怎么办。
他相信沈杳辞会帮他买抑制剂回来,但他担心时间会来不及,他的易感期比他想象的更难控制,他没办法保证在之后沈杳辞回来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失控。
梁准决定先报警,但没等他艰难地掏出手机,视线内就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他下一秒停下动作,立刻出声阻止沈杳辞靠近他。
沈杳辞当然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有多危险,就算梁准不提醒,他也不会接近。他站在安全距离内,看了眼和他距离很远的梁准,大声问道:“我怎么把抑制剂给你?”
梁准声线有些不稳,嗓音又沉又哑:“扔过来。”
“怎么扔?会摔碎的。”沈杳辞低头看着手里几支外部由小部分金属和大部分玻璃制成的抑制针剂。
他又看向梁准,看到了梁准裹成一团扔过来的外套落在他两步远的地方。沈杳辞立马弯腰捡起了外套,将一支抑制剂裹进外套里系好,朝着梁准的方向扔了回去。
看到梁准接住外套,从外套里拿出那支抑制剂,沈杳辞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渐渐感觉到了刚才被他忽略的累,双腿跑得有些酸软。
也察觉到了刚才被他忽略的信息素,他闻到了有点浓郁的梁准信息素的味道,也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会闻到梁准的信息素是因为那件扔过来的外套,上面沾染了浓郁的烈酒的味道。因为有点浓了,加上他和梁准的信息素匹配度好像很高,他的信息素才会被梁准的信息素勾出来。
他蹲下身,护着手里剩余的抑制剂,和梁准一样倚靠着墙坐下,一边休息一边注意着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