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之后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梁准的目光从他手里的药箱上挪开,抬眼看向他:“伤口?”
沈杳辞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侧颈,示意道:“这里,一直在流血,你没有感觉到吗?”
梁准下意识摸了一下颈侧,放下手发现摸到了一手血。之前忽视了脖子上的伤口,现在注意到了,才开始感觉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感。
“我可以等回去处理。”
他跟着进了沈杳辞的家,但并没有一直待在这里的打算。他只是不放心沈杳辞才进来的,现在沈杳辞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他就没有多待在这里的必要。
“可是外面已经天黑了,还在下大雨,现在回去不安全,先在我这里住一晚吧。”
沈杳辞已经恢复了清醒,他不是真的喝醉了酒,只是产生了醉酒的感觉,闻不到梁准的信息素后,他很快就恢复了。
梁准转头看了眼阳台,又转过视线,并没有被说服,语调冷淡中还带了点哑:“我在这里,对你来说也不安全。”
沈杳辞上下打量了他几秒,轻声说:“其实还好,我没觉得有多不安全。”
即使明知道眼前的梁准正处在易感期,现在的他却并没有什么实感。打了抑制剂的梁准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冷静理智,一点也看不出还处在易感期中。
“我这里也有多余的房间,不算同处一室,把房间上了锁就没关系了。”
梁准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在沈杳辞的注视下,点头答应了在这里暂时住一晚,接过沈杳辞递过来的毛巾走进了浴室。
梁准洗澡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裹着浴袍出来时,他被沈杳辞递了一套家居服到手里。
“这是之前买大了尺码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得上,没有其他的了。”
梁准点了点头,转身回浴室换了衣服。宽松的家居服在梁准身上过于贴身,他解开了两颗扣子,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重新回到客厅桌边时,他看了眼正低着头的沈杳辞。见沈杳辞揪着身上的衣服,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俯身打开桌上的药箱,说:“你可以先去洗澡,伤口我自己处理就好。”
沈杳辞抬头看了看他,迟疑片刻:“那我很快就过来。”
“不用,你慢慢来,这点伤口我自己能处理。”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伤口,如果不是沈杳辞说要处理,这点伤他都不会管。
沈杳辞有点不太放心,他还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梁准身边时,果然看到梁准把伤口处理得一团糟,肉眼可见的敷衍。
“我来吧?”他凑近看了看梁准后颈的伤口,轻声询问。
梁准侧头看了看他,放下了手里的药。沈杳辞听他轻“嗯”了一声,知道他同意了,才弯腰去拿桌上药箱里的酒精和棉球。
他站在梁准身侧,弯腰时一只手下意识按在了梁准肩膀上。
坐在沙发上的梁准身体僵了一瞬,又很快放松。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梁准能感觉到按在他肩上的触感,有点凉,又很柔软。
oga都这么软吗?还是说只有沈杳辞是这样,明明身形清瘦,皮肉却那么软,像没有骨头支撑一样。
梁准喉结轻滚了一下,偏头移开视线,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沈杳辞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他拿到了酒精和棉球,站到了梁准背后,俯身贴近梁准后颈的伤口,指尖拿了沾着酒精的棉球轻轻擦过一道道出血的伤口。
他先将四周的伤口消过毒,又换了一块棉球,沾满酒精后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那一小块释放信息素的地方。
考虑到那里过于敏感,疼痛感也比其他地方更强烈。他指尖放得很轻,就好像伤口是在自己身上一样,甚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碰到了梁准后颈的皮肤,感觉到了灼烫的温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梁准的体温烫到了,肌肤相贴的手上沁出了一点细密的汗。
沈杳辞从没触碰过alpha的后颈,还是正处在易感期的alpha。但被他碰到的梁准却像是没有知觉,神色冷淡地略低着头配合他的动作,看起来完全无害的样子,甚至能感觉到一点,乖顺。
沈杳辞收回处理好伤口的手,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心跳。他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刚才太紧张了。
放下酒精和棉球,他又弯腰去拿了药膏,用指尖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涂抹均匀。
梁准偏了偏头,任由沈杳辞沾了药膏的指尖抹到侧颈。药膏和指尖都冰凉又柔软,梁准感觉到有些痒,呼吸微窒,喉结上下滚动。
他似乎嗅到了一点轻微的桃子香气,清甜的气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沈杳辞很快起身离开他的身侧,梁准转过视线看向他,忽然想到了那香味更具体的名字。
那是熟透的水蜜桃的香气。
“我好像闻到了一点,你信息素的味道。”梁准起身帮忙收拾好药箱,声音沉静冷淡地说。
沈杳辞怔了一瞬,下意识后退,抬手捂住后颈。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信息素传出来了一点,被梁准提醒后才闻到那点很轻微的味道。
“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他捂着后颈迅速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出阻隔贴在后颈贴好,才后知后觉梁准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副对他的信息素无动于衷的样子,像个无欲无求的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