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辞像是睡得很熟,没有给他什么反应。
“沈杳辞。”梁准看向沈杳辞因呼吸有轻微起伏的身体,腰间的睡衣被卷上去了一点,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身体是蜷缩的状态,但看起来毫不设防。
沈杳辞一直没有给他什么反应,梁准放弃了直接叫醒他,伸手碰到抱枕。他手上动作小心地帮沈杳辞调整了姿势,放在沈杳辞脸上的手莫名多停了一会儿,才收回去。
收回的手垂在身侧,梁准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手心,仿佛还能感觉到刚才柔软细腻的触感。
沈杳辞身形清瘦,单薄得像是一折就断的花枝。在梁准印象中,这样的身材应该很容易能摸到骨头,触感也因此会显得有些硌人。
但沈杳辞却是柔软的,软到好像连骨头都是软骨。梁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oga都这么软,还是只有沈杳辞这样。
梁准很快收回思绪,不让自己继续乱想。他看了眼熟睡的沈杳辞,迟疑片刻,起身凑近了些。
他弯下腰伸出手,动作小心轻柔地揽过沈杳辞的后背和腿弯,把睡在沙发上的沈杳辞抱了起来。
他没有碰任何不该碰的地方,把怀里的沈杳辞放到主卧床上,给沈杳辞盖好被子,他就立刻退出主卧,关上了门。
梁准去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在回自己房间前,他又不放心地推开主卧的门看了沈杳辞一眼。沈杳辞在他面前睡着,对他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他有点惊讶,也有点担心。
随着主卧门又一次被关上,沈杳辞在一片黑暗里半睁开眼。他还是困得不行,只睁了睁眼就重新闭上了。他蜷缩起身体,脸上蹭了蹭刚才梁准在他颈边掖好的被角。
他并不是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他睡觉很浅,只要一点动静就能吵醒他。之前梁准叫他的时候,他其实听到了,只是太困了,才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而且他相信梁准不会对他做什么。
沈杳辞的困倦一直维持了几天,因为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力气,这几天都是梁准在照顾他。睡着后被抱回卧室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几天的困倦后,沈杳辞感觉到了发热期的到来。发热期的初期不算太难控制,沈杳辞坐在床上,从床边抽屉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抑制剂。
他蜷着腿倚靠床头坐着,忍着全身滚烫的热意,眨了眨有点汗湿的眼睫,垂着眼把手里的抑制剂慢慢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针尖扎入皮肤的尖锐疼痛让沈杳辞不自觉抖了一下。他咬着唇蜷缩起来,控制着颤抖的手指和手臂,把手里的针剂一点点推到底。
抽离出针尖时,有血滴跟着冒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片迅速蔓延的红晕。沈杳辞看着红了一片的小臂,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去拿棉球。
还没等他拿到桌上的棉球,身体内突然席卷而来的热意让他全身止不住发颤。因此而失力的手臂落下,手腕磕在了坚硬的桌边棱角上。
沈杳辞却没心思去管自己磕到桌角的手腕。身体的变化让他意识到出了问题,他紧紧咬着唇,压抑着嗓子里的声音,又去拿了一支抑制剂。
眼睫上的汗水让他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抑制剂是oga用的,才将抑制剂扎进手臂。
沈杳辞不知道第一针抑制剂为什么会没有作用,近期才买的抑制剂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但沈杳辞希望是刚才那支抑制剂有问题,而不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同样失效的第二针抑制剂让沈杳辞的期待困了空,抑制剂甚至让他的发热期更加严重。沈杳辞全身都在抖,白皙的皮肤泛起粉色,整个人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颈后仿佛被烫到,甚至能感觉到明显疼痛。滚烫的热意里,有浓郁的香气蔓延出来,周遭的空气里渐渐布满了熟透清甜的水蜜桃味。
沈杳辞意识到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伸手碰到在他旁边床单上的手机,用发抖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努力用平稳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能不能过来。”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稳定,但在电话那头的梁准听来,沈杳辞的声音颤得很明显,语调含糊不清,能听出话里的惊慌和求助,甚至隐隐带着哭腔。
“我这就过去。”梁准起身拿过一支alpha用的抑制剂,一边低声和沈杳辞说话,一边快步走出客卧,推开主卧的门。
随着主卧房门的打开,梁准被空气中浓烈的oga信息素扑了个满怀。他顿住脚步,将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压制得死死的。
他挂断电话,走进主卧,反手将卧室的门关紧。又迅速走到窗边,关上了所有打开的窗户,尽力把oga散出的信息素控制在这间房间内。
在四周越发甜腻勾人的水蜜桃香气里,梁准缓步走近床边。他在沈杳辞身旁停下,用平稳冷淡的嗓音温和询问:“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他神色无波无澜,冷静得好像完全没有受到oga信息素的影响。只有身侧紧攥着抑制剂硌到生疼的手,能隐约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游刃有余。
没有听到沈杳辞的回应,梁准又重复询问了一遍,同时握住抑制剂的手抬起靠近自己侧颈。
在他想给自己来一针,让自己冷静冷静的时候,他看到沈杳辞仰起那张漂亮的脸看向他。耳边也听到沈杳辞竭力克制,却仍然哑着嗓音含糊又发颤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