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尽力避免沈杳辞之后患病的可能,但他却让沈杳辞难过了。或许是他做错了,他应该想想别的办法。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不主动。”梁准语气认真地道歉。
沈杳辞没想要梁准和他道歉,他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梁准注视着他,低沉的嗓音温柔平和:“是不接受的意思吗?那我可以证明吗?”
“不是,我没有不接受。”沈杳辞否认,又有点好奇那句证明,“你要怎么证明?”
他话音刚落,脸颊就被梁准捧住。他颤着眼睫,感觉到梁准手掌的温度,感觉到贴近的温热的呼吸,也感觉到轻柔的吻渐渐加重。
深吻结束,沈杳辞慢慢睁开眼,对梁准这样的证明并不是特别满意。他调整着呼吸,声音轻柔中带了哑:“只是这样吗?”
梁准伸手用指腹轻抚了下沈杳辞水润泛红的唇,而后将沈杳辞拦腰抱起,走向主卧。用实际行动告诉沈杳辞,他的证明当然不止是一个吻。
和梁准一起倒在床上的沈杳辞闻到了梁准周身弥漫开的烈酒味。衣摆被梁准掀开,修长又筋骨分明的手掐上他的腰,接着顺着腰抚上他柔软的小腹。
沈杳辞浑身发软,神情恍惚。没有处在发热期的他胆子没有那么大,做不到主动引诱和迎合,只是伸手碰到了梁准按在床上的那只手,慢慢摸过一遍后十指相扣。
之后在梁准或轻或重的动作下,转为又抓又挠。
梁准在□□上主动了许多,沈杳辞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接下去的半个多月,沈杳辞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虽然和梁准一起出门的时候,梁准经常会提到让他多去结交一些新朋友。不过他不怎么喜欢交朋友,梁准见他没有兴趣,之后就没有再提了。
他还是更喜欢和梁准待在一起,梁准会陪他去看海,看日出日落,看黄昏晚霞和落下的雨。也会陪他转过一条条迷宫一样老旧的巷子,找到一家味道好的小饭馆。
他也开始热衷于给梁准买各种颜色和样式的衣服,虽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梁准身上的衣服都是他买的,但他只要看到梁准穿着那些衣服,就会有一种隐秘的雀跃和满足感。
沈杳辞清楚自己和梁准不会有未来,他只能短暂地拥有梁准,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分离的日子。
这种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感觉会带给沈杳辞一种紧迫和焦虑感。随着和梁准偷偷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是严重。
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紧迫感和焦虑感迫使沈杳辞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想和梁准拥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普通的亲密接触已经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缠着梁准。他会红着脸,声音颤抖地问梁准可不可以和他做。
他像是要长到梁准身上。
他紊乱的信息素也因为每天随着□□都会有的过多的临时标记,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变故发生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早上有一个自称是梁准亲生父亲派来的人找上门来,说梁准是多年前走失的豪门大少爷。现在梁准的亲生父亲正在赶过来,希望能和梁准见面聊一聊。
虽然听起来像是什么骗人的手段,但那位自称是梁准亲生父亲秘书的男人给出了许多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的证据。而且见面地点也选在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饭馆,这附近又都是梁准的地盘。
梁准答应了去见面聊一聊,沈杳辞也觉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确实是一件好事。
午后,沈杳辞等到了梁准回来。他当时正在厨房里洗水果,从梁准口中听到好消息后,他就没有急着从厨房出去。
等他端着洗好的水果找到梁准,却看到梁准正站在床边,神情冷漠地挂断了一通电话。
沈杳辞站在主卧门口,他听到了电话没挂断时的一点来电铃声。那是他手机上的铃声,梁准挂断的那通电话是打给他的。
他没什么朋友,很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来到这里后,也只有房东会打电话给他,但如果是房东的电话,梁准是不会拒接的。
沈杳辞这时候并没有多想,直到他朝梁准走近,又听到了接连几条短信,以及又一通来电。
短时间内密集的短信和来电,勾起了沈杳辞的恐慌情绪,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小到大都在被一个人纠缠,那个叫梁景诚的男人就是一个疯子,他被那人当成所有物,当成一只准备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
原本他家里和梁景诚家里门当户对的时候,梁景诚有所顾忌,还不敢对他做什么,但他家里破产以后,梁景诚就开始肆无忌惮。
他逃得很及时,但从没有真正逃开过,他的逃跑对梁景诚来说就像是逗弄不听话的金丝雀。不论他逃得多远,梁景诚总能找到他。
就像是现在这样,会打电话告诉他,告诉他“我找到你了”。
看到梁准拒接后直接关机,沈杳辞呼吸一窒,梁准的异常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他告诉过梁准他招惹了麻烦,梁准知道他被一个豪门大少爷从小纠缠到大,知道那个纠缠者的名字。
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微弱的期望,小声问梁准:“是那个人吗?”
梁准放下手机,从沈杳辞手里接过果盘放到一边,把沈杳辞揽进怀里。他沉默了片刻,没有选择欺骗沈杳辞,声音很轻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