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萱不敢看萧闻璟血淋淋的伤口,就把脑袋扭到一旁,自己交代起来:
“我阿娘自然是不允的,但是我大舅舅说沐家血脉就没有孬种,很赞成我来呢!”
“胡闹!”萧闻璟看了她一眼,不留意扯动了臂膀,伤口抽痛,激出一头冷汗。
“殿下您别动,这伤口刚撒了药,血还没有止住。”谨言看了都冒疼。
阮灵萱大步走上前,拧起秀眉,看着他的伤,眼泪汪汪,“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还说你会待在安全的地方,我看你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吧?”
“……”萧闻璟一时理亏,解释道:“我一开始也没有往里面冲。”
“一开始没有,后面就轻车熟路了。”谨言心里也有怨念。
阮灵萱一脸“我就知道”叉着腰。
谨言替萧闻璟把伤口包扎好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营地的帐篷简陋,远不如去秋猎时扎在伊佃猎场时的帐子,不过早有心理准备的阮灵萱也不挑剔这些,搬了个小马扎就挨着萧闻璟身边坐下。
萧闻璟拿起牛皮水囊,“里面是酒,你喝吗?”
阮灵萱正好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发现居然不难喝。
“这就是小将军说的那种红果酒吧?”阮灵萱点点头,“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味道不错。”
“魏小将军就在不远处的大营,我明日把你送到那里去。”萧闻璟趁机提起。
虽然看见阮灵萱他心里也是高兴的,但是这个高兴还不至于让他昏了头,不记得正事。
阮灵萱放下水囊,马上警惕起来,“你要把我送走,是你要去别的地方了吗?”
萧闻璟还没张口,阮灵萱马上就道:“我不去别的地方,我就要跟着你,我来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萧闻璟心里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是要去和晋王汇合,拦截粮道,你去做什么?”
“有危险吗?”
“……只要和晋王的军队汇合,就不怕敌人的埋伏和偷袭,没有什么危险。”
阮灵萱狡黠,拉住他的手,“这不就是了,既然没有危险,我跟你一块去!”
萧闻璟看她满眼固执,最终叹了声气,退了一大步,“罢了,我也担心留你在大营,会生出别的事来。”
翌日清晨,一支轻骑队伍随着萧闻璟上路。
阮灵萱像模像样穿起软甲戴上头盔,背起弓箭,像个小战士一样,兴致勃勃跟着队伍去截粮道。
北虏人一向缺粮,能有余力组织这样大的战事必有蹊跷,这条粮道正是其中的关键,若是萧闻璟预料不错,只要截断这条粮道,不出半个月,北虏军自己便会撑不下去,不战而败。
行了大约三天的路程,在靠近鸣沙泉、月牙谷的地方,他们驻扎了下来。
一方面是等着与晋王的军队合围,一方面也是等待粮草队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