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常泰没办成事儿,那也是常泰自己对圣上不忠,又和他们索府有什么关系?
操作的好,说不定公府这爵位,还能落到索府的头上呢。
“他们也想得忒便宜了,真要事发,我就不信皇上会不牵连索府。”
就连太子,估计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富贵险中求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估计在赫舍里家和太子看来,再这么苦熬下去,总有一天皇上得把太子之位挪给四阿哥,还不如搏一搏,也省得再继续被这么温水煮青蛙。
“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那怎么能干看着呢?
不推他们一把,哪里对得起他这些年为了斗太子耗费的心力。
明珠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眼珠转了转:“四阿哥不是一直暗地里盯着常泰吗,透个信儿过去。”
有皇后在,他就不信这次太子真的能全身而退。
再说了,常泰所为,难道太子真的丝毫未曾察觉吗?
明珠不信。
他觉得——皇上,也不会信
九月秋风乍起,圣驾从热河回銮。
返京这一路要比来时走得更顺一些,马车里没这么闷了,沿途行宫中的水草也开始染上秋意,晚上从屋子里出来都得穿斗篷了。
玄烨牵着沈菡的手在屋外的草地上散步消食,两个人静静地遛了一会儿,沈菡望着眼前天高地广的景象,突然停下了脚步。
玄烨不解地看她:“怎么了?冷?”
沈菡摇摇头,左右看了看,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玄烨神色微顿:“怎么这么问?”
“这一路,好像走得有些慢。”
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沈菡也说不上来,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营地的气氛好像有些紧张,屋外巡逻的侍卫来回的频率也高了一点儿。
她还注意到玄烨最近夜里频频起夜,好像彻夜难眠,胤禛过来请安,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沈菡就是觉得他好像也心事重重的。
但这两人什么都不跟她说,叫她心中莫名的不安。
玄烨攥着沈菡的手在原地站住,像是在犹豫,又像是不知该怎么说。
沈菡没催他,静静等着。
两人在空旷的原野上对视着,好半晌,玄烨才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松垮下来,露出了再也掩饰不住的疲态。
“是有些事”
*
数日的游山玩水令玄烨的书案上积攒了无数政务,马上就要还朝,这似乎宣告了‘暑假’的结束,玄烨不得不在御帐中挑灯夜战,时常要到深夜才能回来休息。
如此情形下,出巡的队伍也是走走停停,以便万岁能够停下处理政务。
草原空旷,秋夜寒凉。
一阵夜风吹过,御帐外守着的太监忍不住锁紧脖子,裹了裹身上的夏例衣裳。
——主子们出行带的都是自己的行李,可没有说给奴才们带衣裳的。秋例都在宫里,他们只有身上这一套夏装,所以每到夜里都得挨着冻,心里盼着能早点儿回京。
好在皇后娘娘心慈,天气一冷就发现了宫人们没有带秋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