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敢多嘴暴露太常卿大人的身份,不止乌沙不保这么简单。”她云淡风轻的威胁令他们不寒而栗。
王大人咽了咽,扶正头上幞头。“你们听见没,不准泄露一字一句,不然本官保不了你们。”
众衙役噤若寒蝉。
白水道人也识趣,若人知道太常卿大人装神棍可不得了。
“太常卿大人,之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处冒犯。查案嘛,没有证据下官很难判断太常卿大人的话,所以谨慎了点,多心眼了点,其实……”
“闲话少说,赶去乱葬岗要紧。”
“是,是。希望太常卿大人不记小人过,下官现在就派人去埋伏。”
“等一等。”风雪隐环视衙役的公服,“他们这样出去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换上便服分批出去,然后在山下汇合。”
他转头看王大人,“王大人也要去,要亲眼见证犯人的恶行。”
“啊?下官不用了吧……”
于是乡民望见脸臊红的王大人穿着便服、嘟嘟囔囔,独自离开衙门。
他们并不关心狗官去哪儿。
而换好便服的衙役分批从后门离开。
本地人都知道乱葬岗在哪,燕瑶四人跟着他们到山岗下汇合。
此时黄昏至,残阳如血。
这座山头异常阴森,山风尤其阴冷,本地人忌讳到这。王大人和众衙役打着哆嗦合衣襟,脖子凉飕飕的仿佛贴着冰。
夕阳西下,树干细而长的树木投下拉长的黑影。余晖渐渐被夜色驱逐,林间似被黑布包裹。
上山的路上插满无主的木桩、树枝和木牌,老五哆哆嗦嗦地提醒后辈别碰着,那都是墓碑,碰了倒霉。
大家纷纷绕开。
王大人每一步都走得不踏实,土松松的,怕一脚踩下去就踩松埋尸骨的坑。
莫说碰墓碑,就连踩山上的泥土也沾晦气。他一路腹诽太常卿大人是报复,一定是报复自己之前的无礼。
“太、太常卿大人,大概要埋伏多久?”
“犯人什么时候出现就埋伏到什么时候。”
闻言,他们面如土色。
“不是啊太常卿大人,这座山夜里很凶的,待太晚不好,容易撞邪。”
风雪隐煞有介事地拿出罗盘观察,末了不以为然。“此地虽阴但没有邪气,你们放心埋伏。”
“呃,好吧。”
青黛瞧见某树干刻了记号,“主子,阿牛留下记号指明方向。”
随即燕瑶与风雪隐耳语几句。
大队转向,很快遇上宛舒等人。看见王大人尴尬而不失礼的讪笑,宛舒晓得风雪隐出示了令牌。
“废话少说,大家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能让犯人察觉我们埋伏。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准行动。”
宛舒凛冽扫视一众衙役。
王大人紧闭嘴巴看向风雪隐,没想到风雪隐听从那少年的指挥。
糟了,他似乎得罪了一群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