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已经扒着小团子的摇篮看了许久。
小团子才比她的小臂长一点,现在不像之前那样发紫了,被包在襁褓里,闭眼睡着,又黑又浓的睫毛覆盖着两条长长的眼缝。她觉得它像极了沈延小时候,怎么看也看不够。
原本她是想把孩子抱到自己那院去看着,但沈延怕语清醒了见不到孩子会担心,便就让孩子留在次间。
沈延凑到摇篮前,端详了自己的儿子好一会。
徐氏轻声叹道:“这孩子生得俊!”
沈延略带迟疑地点点头:“……俊倒是俊的,但为何总显得严肃了些?”
徐氏看了他一眼,他儿子为何严肃他真的不知道?
“母亲,儿子有些事要问问。”沈延还有正事,指了指门外。
徐氏点头,轻手轻脚地随他出去。她早就想问他这一路上遇到了何事,但见他疲惫不堪,也不好叫他细说,谁知他自己倒先找过来了。
“母亲,儿子路上的事,儿子之后给您细说,”沈延不等她问,先说了这么一句,“儿子有事得先问问母亲。”
“你问吧。”
她就说他这么累怎么还来找她,敢情是有事问。
“儿子之前一直在和齐敏之通信,敏之之前说语清脉象平稳,没有要临产的迹象,今日怎会突然就不好了?”
一想到这些,他更觉得齐敏之方才的话是有所指的。
“这个”徐氏有些犹豫该怎么说,“前几日你姨母来看我,说听曹家儿子说开封北边的几个县出了大事。这事我嘱咐过她们别说出去,谁知没多大会功夫,语清就来问我这几个县究竟出了何事。”
她不想在儿子面前说娘家人不好,但毕竟当时屋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
沈延却早已习惯了由一件事想到许多事,他想到冯姝月对他的心思,还有之前她对语清的态度,便对此事有了个猜测。
虽然只是个猜测,但语清那苍白湿冷的小脸、抖似筛糠的身躯,还有她身下那一滩浓稠的血……犹在眼前。
“母亲,”沈延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您有没有觉得姨母她们在表妹定亲之后比之前来得还要勤?”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徐氏从未思虑过这等事。
“那姨母有没有提过,曹家有什么索求?”
姨母总带冯姝月往家里跑,大概也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曹家女婿。姨母明知道冯姝月曾对他有过那样的心思,还让冯姝月去找语清说话,应该也是为了套个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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