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应珣夜夜独宠孟宛慈,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梁成碧满心幽愤恨妒,性子也是一日比一日乖戾。
她娘家带来的心腹陪嫁春晴劝慰:“主子莫看孟氏一时得意,年少得宠,必生骄横。主子只管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来,年深日久,太子爷必定能知道主子的好的。”
于是,梁成碧便苦修女德,明里做好人,暗里算计孟宛慈,终于赢了个贤妃之名。
当然,除了她身边的亲信心腹,没人知道外表温婉贤淑的皇贵妃娘娘,私下却是个暴戾的脾气。
6应珣登基之后,封了自己做皇贵妃,孟宛慈才不过是贵妃。
梁成碧以为自己终于时来运?s?转,没想到在秀女一事上,这孟宛慈却如忽然睡醒了似的,绊了自己好大一个跟头!
她今日之所以敢向皇帝状告孟宛慈中了邪,便是忖度着近来孟宛慈行事癫狂悖谬,6应珣待她也越厌恶了。
人心便是如此,只要存了成见,那就好做文章。
然而,谁能想到这孟宛慈陡然性情大变,连脑子也灵光了不少,竟害的自己被皇帝亲口下令禁足!这可是她当皇贵妃以来,从未经历过的奇耻大辱!
梁成碧甚而疑心,孟宛慈前段日子是蓄意装出那副样子,来引自己上钩的!
“春晴,这新人还有几日入宫?”
梁成碧到底是久历宫闱之人,只了一会儿的脾气,便镇定下来,思忖着问道。
春晴浅笑,“回娘娘的话,新选的小主们,再有十日就要入宫了。”
梁成碧将身子向后一靠,勾唇一笑,“那么吩咐下去,依着先前布置好的行事。本宫便不信,那孟宛慈还能坐得住!”
春晴道了一声是,见娘娘再无吩咐,就要退了出去。
临到门前,梁成碧却又叫住了她:“先前那烫了本宫的贱婢,知道该怎么落吧?”
春晴起先一怔,心中便微叹了口气,轻轻答应着,就去办差了。
梁成碧眸中笑意渐深,一双素手轻轻抚摩着扶手。
孟宛慈啊孟宛慈,你总不能处处压我一头。
长春宫中,孟宛慈正带着豆蔻在廊下看花。
春风渐暖,院中的桃杏皆已盛开,粉白殷红,芳华正盛。
豆蔻只是着了风寒,由孟宛慈这么一位杏林高手医治了数日,早已康复,精神复长,又露出小小姑娘那天真烂漫的劲头来,一时跑到树下摘花,一时又去赶鸟,笑闹不停。
孟宛慈在宫人搬来的一方黄花梨木躺椅上坐了,含笑瞧着。
春光明媚,小姑娘活泼可爱,这般享清福,不比书里那绞尽脑汁的谋斗争宠来的强?
自己以前怎么就想不开呢?
眼瞧着豆蔻跑出一头汗,孟宛慈正想叫她回来擦脸,却听底下人报道:“娘娘,内务府总管太监康福贵前来求见。”
孟宛慈听着,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稀奇,内务府从来只听翊坤宫的号令,怎么今儿倒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瑞珠从旁递话:“娘娘,皇贵妃不是禁足了么?如今宫里就数娘娘为尊。娘娘且听他说些什么。”
孟宛慈点头准见。
片刻,康福贵那肥肥的身子便一溜小跑的出现在了孟宛慈面前。
他下跪行礼,满脸堆笑,“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这新小主入宫事宜,还求娘娘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