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盏灯灭了,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柚没有上前,站在人群后,直到听到那句“手术很成功。”时,整个人像是一块石头落地,终于放松下来。
可是看到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人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余念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柚柚姐,傅老师没事了。”
“嗯。”
时柚捂着脸,在病床被推走后,整个人蹲坐在地上,眼泪从手指缝隙中流出,呜咽声又沉又重。
余念一蹲在她旁边,安静地陪着她发泄。
半个小时后,傅晏辞醒来了,时柚站在病房门口,听着粟老爷子数落他不爱惜身体。
在看到他的目光第二次在人群中逡巡时,她终于推开了病房门。
闻声傅晏辞瞬间朝这边望了过来,见是她,他嘴角微微上扬:“柚柚。”
时柚喉间忽然一阵酸涩,她点了点头:“嗯,你身体……你的头还疼吗?”
傅晏辞笑笑:“还有点。”
“嗯。”时柚点点头,第一次感觉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对不起。”
听见她的话,傅晏辞笑意一滞,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时柚抬头,脸色苍白,平日里透亮明媚的鹿眸灰蒙蒙的,眼圈又红又肿。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单独让她留下,但她想,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说想和她在一起,她是会同意的。
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是在这冰冷混乱的几个小时里,她发现,她无法接受往后余生里没有他。
如果不能确定他不在她身边时也活得很好,那她想把他牢牢放在自己身边,在她能够时刻看到的,关心到的位置。
“我没事,你是不是被吓到了?”傅晏辞温声问道。
时柚没答反问:“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用,你先坐下。”傅晏辞笑了笑道。
时柚走到床边坐下,又说了句“对不起。”
傅晏辞叹了口气,道:“柚柚,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个意外,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不用愧疚。”
闻言,时柚抬头看着他,忽然问道:“傅晏辞,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病房内陷入寂静,许久后,傅晏辞面色沉沉:“时柚,我不需要你因为可怜我或者觉得对不起我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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