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一改干脆爽朗的模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没什么大事。”
话已至此,却不接着往下说了。
好在二人已经到了会客厅门口,王大人顺势请他落座上茶,气氛才没有彻底僵住。
接过茶杯,温鹤禹抿了一口,才终于无法再拖沓,犹豫着解释。
“王公子之前在世时,我们偶尔还能互相劝慰,排解不安情绪。现在这一代身负诅咒厄运的人,只余本王还活着,心中难免憋闷。”
寥寥数语说得有气无力,声音中也注入了太多消极的感觉。
但王大人却了然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周身的气压也不自觉低了下去。
自己儿子同样经历过这个过程,他每天都和夫人跟着长吁短叹。
听见这个开头,怎能不懂温鹤禹此时的心情。
“本王即将年过而立,想必这日子也不远了,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每每想起,还是难免恐惧,就想着来祭奠一下王公子,兴许能有所宽慰。”
温鹤禹说起王公子,脸上的遗憾和痛苦之情非常明显。
他站起来,郑重地向王大人微微附身行礼,似是在表达贸然提及伤心往事的歉意,也是对自己请求的坚持。
思及那个出色但是短命的长子,王大人心中同样痛苦,自然非常同情温鹤禹的遭遇。
而且除了他,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坦荡地前来祭拜了。
毕竟是因诅咒横死,其他人躲都躲不及。
“王爷,犬子已逝去
多年,您还能来祭拜,老夫倍感荣幸。”
温鹤禹客气地回礼后,便随着对方一起向祠堂走去。
香刚一点上,温鹤禹就感觉到身边的王大人已经在默默拭泪。
便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完成了祭拜之礼。
虽然祭拜的心是真的,但毕竟此次前来还是别有目的。
贸然挑起王大人的丧子之痛,多少有些不忍。
不过有了相似的情感做基础,这关系自然就拉进了,聊起当年的事情也不显突兀。
刚一出祠堂,温鹤禹就像是触景生情的样子,顺口感慨:“当初也未能了解过王公子到底是如何走的,痛苦不痛苦。”
此言虽是问句,但温鹤禹却没有对着王大人,只是仰头长叹。
这样才不至于给对方一直窥探隐私的无礼感。
长久以来,府中担心触及老爷夫人的悲伤过往,对此事讳莫如深。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情绪确实没有当初那么强烈,见有人提起,王大人也不自觉想要倾诉。
“当年我儿也是马上要年满30岁,本来一直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身体就出了问题……”
王大人有些激动,满脸哀伤,在此处停顿了片刻。
温鹤禹赶紧虚扶着他,就近找了一处凉亭坐下,静静等待。
贸然撕开对方伤口的行为本就不太道德,但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对方平复了不少,却还未主动开口,温鹤禹只好再硬着头皮挑起话题。
“当时有什么具体
症状呢?”
“就像是一下病倒了似的,从病倒到过世,只用了一天不到。圣上特别派了宫里医术最好的徐太医来,都未能查出病因。”
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