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揉着自己的眉心,默默分析。
嘴皮子懒得大动,所以声音都有些含混不清,听起来更显困惑。
“非说异常,也是半年后才遭了盗墓贼,就算当初是假死,这么久也早就不行了。”
疑问很多,但似乎也没那么多,因为虞绮说不定能解答一二。
不过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等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她靠在床上,温鹤禹正一勺接一勺地往她嘴里送汤药。
两人对视一眼,不自觉笑了。
虽然不希望遇到意外,但还有什么比有惊无险更让人欣慰呢?
虞绮的视线一直盯着碗里,最后一口药下肚,就迫不及待地问:“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刚苏醒时,她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嘴里就开始模糊地重复着这句话。
沙哑的嗓音让温鹤禹心中十分酸涩。
他隔着被子轻拍对方的肩部,示意先不要想太多事。
虞绮元气大伤,确实几句话出口,就已经喘起粗气。
不过现下终于好了一些,自然迫不及待,还是强打精神催促温鹤禹快说。
温鹤禹拿出手帕给虞绮擦嘴,不想让她着急,温润的声音就适时响起。
“不太好,那个假的陈临风死了。”
在正事,特别是别人的事上,温鹤禹向来很直接。
他了解虞绮,不被情感
左右时,任何困难都能坚强面对。
所以吞吞吐吐反而耽误事。
虞绮沉默了一瞬,脑海里的第一反应让她脱口而出:“德阳王干的?”
“不是。”
这次温鹤禹说得没那么坚决,他缓慢地摇了下头,右手自然地覆在虞绮的手背上,才继续开口。
“蔺家有一处温泉,那个假陈临风在那儿,偷看了蔺少夫人洗澡。被发现后,嘴里还不干不净,说了一堆自己才不稀罕看之类的浑话。”
听到这儿,虞绮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没有出言打断,而是准备等温鹤禹把事情说完,再作判断。
“蔺公子赶到时,他还出言挑衅,蔺公子恼羞成怒,顺手抄起茶壶对着他脑袋砸了下去,人就直接不行了。”
“蔺公子平时性格如何?”
一针见血,温鹤禹知道虞绮发现了问题,兴致也不由得提起了一些。
“为人还算温文尔雅。”
他给虞绮掖了掖被角,但下一刻就敛起满身柔和,语气也加重不少。
“不过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回去的时候,话都说不清楚了。据下人说,他从来没有那般失态过。”
“和谁喝的酒?”虞绮问。
“他手上的差事出了问题,一个人喝闷酒。查过了,暂时和德阳王没什么关系。”
温鹤禹用的暂时,而且也是存疑的表情。
因为没查出端倪,不代表没有端倪。
他不带个人判断,将整件事情说与虞绮听,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提供新思路
。
“我不信巧合,假陈临风出了事,如意的无非就是陈夫人和德阳王。现在看来,也没办法借此事提醒皇上德阳王有问题了。”
说到此处,虞绮突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