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的拇指顺势轻轻划过温鹤禹的手背。
“在那个位置上,很多血雨腥风,常人难以想象。你父皇做的事情,残忍也好,不符合道义也罢,都不是你需要去忏悔或者过多干涉的。只要不伤害你,不伤害我,你就当没有看到过。”
清爽淡然的声音,很容易抚平旁人心中的烦躁。
其实,要是以前的虞绮,一定会要求绝对正义,甚至会推着温鹤禹也如此做。
但经历了很多,她终于想明白,很多东西不是非黑即白的,现实生活中,往往处于灰色地带的事情更多。
做好自己就行了,别人的所作所为,管不来,也无法管。
眼瞧着气氛有些沉重,这次换虞绮转换话题了。
“说了半天别的,你就不关心下,是谁想对你的夫人下手吗?”
语气戏谑,但“夫人”二字却蕴含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认真。
温鹤禹可是太关心了,只是虞绮醒来后,一直在问外面的事情,就先紧着给她答疑。
此番她主动提起当天的事,温鹤禹自然是愈发急切了起来。
“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这些天所有线索混在一起,跟乱麻一样。
温鹤禹也不知从何问起,索性就让虞绮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天我自己待在房间里,先是听到了笛声,正想起身查看,突然就窜出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用的武器是长刀,和上次师兄描述的一样。”
言简意赅。
虽然没重点问什么,但虞绮
总能抓住整件事情中的关键,也能刚好解答温鹤禹心中的疑惑。
就是还有一点……
温鹤禹正要提,结果虞绮也抢先把答案说了出来。
“而且我十分确认,当时蜂鸣锁的机关是开启的,但不知为何毫无反应。”
闻言,温鹤禹眉头紧锁,脑海里玩命翻腾着,想要将现有的一切尽快理清。
他目光凌冽,声音也十分冰冷。
“没反应,也可能,是被除你之外的人关掉了。”
“可你不是说,只有……”虞绮顿住,似是刚刚反应过来,语气急促:“那个制造出蜂鸣锁的人?会是他吗?”
“按理来说不会,他已经死了。”
本应是没有疑问的一句话,但温鹤禹说得明显很犹豫,且没有继续往下。
虞绮知道这是他也心存困惑的表现,便没有追着要一个解释。
而是尽量提供和当时有关的更多细节,供他一起参考。
“虽然我抗不过几招,但仅有的几下交手,总觉得怪怪的。”
“怪?”
用这个字来形容,温鹤禹觉得似乎在意料之外,但某些隐藏着秘密的线索,又在告诉他,是在情理之中。
他静静地等着虞绮解释。
而虞绮则是一脸苦恼,斟酌着开口。
“他的动作虽快,但有一种说不出的生硬,而且……而且现在想来,那么剧烈的动作,我们又离得那么近,好像并没有听到什么喘息的声音。”
虞绮有些语无伦次,因为超出常理,她只能尽可能用自认为
合理的词语,去解读对方的行为。
她思索片刻,略显气馁地垂手砸了一下床,总结道:“就是……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呆滞,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