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递上竹笔和青雀头黛,看着温鹤禹为难的样子,笑得开心。
她闭上眼,微微扬起下颌,角度都体贴地替对方找好了,只待他开工即可。
见状,温鹤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细小的竹
笔攥在手里有些不稳当,他颤颤巍巍地对准虞绮的眉尾,正准备下笔。
“顺着画啊,”虞绮指指眉头:“从这里。”
吞吐的气息打在手上,这下温鹤禹更加心猿意马。
虞绮暗自偷笑,眼睛没有完全闭紧,悄悄给自己留出一道缝隙,观察温鹤禹笨拙画眉的模样。
平时冷静沉稳的男人,此时满脸紧张,后槽牙咬得那叫一个紧,光看脸上的肌肉都能看出来。
虞绮觉得他额头都要冒汗了。
但还是没有出声,静静享受此刻的安宁。
她是故意的,倒不是想故意看温鹤禹笑话。
而是因为以前听说过,两个相爱的人,丈夫是会为妻子画眉的。
如今身边危机四伏,那个诅咒又迟迟找不到解法。
虞绮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留下一些和温鹤禹之间的美好回忆。
虽然是初次体验,但毕竟只是照着眉型描深一些,尝试两下,温鹤禹就找到了方法。
三下五除二就宣告大功告成,拿着镜子让虞绮验收。
“还不错。”
听见得到了认可,温鹤禹夸张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非常“自然”地把东西都收进箱子里,再轻轻把箱子合上。
一副这里没有胭脂水粉,什么都没有的模样。
这下逗得虞绮都笑出了声。
她倒是没再为难他什么,而是仰头故作沉思,接着提出了要求。
“那我要喝银耳汤,你可以亲手为我做吗?”
温鹤禹这次相当爽快,他刮了下虞绮的鼻梁,才起
身。
“行,还有什么要求。”
“多放点冰糖。”
“好。”
整段对话,别提有多轻松愉悦。
然而,看着温鹤禹离开的背影,虞绮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