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虞绮已经不在了,皇上没有线索去调查。
而且江湖朝堂互不干涉,皇上轻易也不会在此事上纠结。
如此一来,温鹤禹和虞绮试图找证据,还有对陈尚书和陈夫人目的的试探,都可以被略过了。
至于剿灭面具人的原因,也可以说是在山中搜索虞绮时偶然碰到,或者他们早就和陈尚书沆瀣一气,主动挑衅。
那不管面具人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都只能认定温鹤禹是不得不反击,无法在明面上挑他的毛病。
温鹤禹辞官,也是为了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彻底划清界限。
虽然心中小九九多得很,但温鹤禹还是情真意切地补充了一句:“儿臣请求父皇继续彻查,京中是否还有他的暗部,否则后患无穷。”
既是提醒皇上注意,也是进一步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知之甚少。
皇上也深以为意。
他愤怒地一拍龙案:“一个小小尚书,背后居然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之前真是小瞧他了。”
皇宫里的事情处理妥当,温鹤禹拿着不少赏赐回了府。
这些所谓的名贵物件,他都毫不在意地让人堆在了库房,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书房。
他从暗
格中,小心地取出几样从面具人身上,还有他老巢搜出来的东西,仔细端详着。
几封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一个手帕,以及和德阳王有关的那本证据。
信上的内容无甚稀奇,字迹也不是温鹤禹熟悉的任何一种。
香囊找赵治看过,里面只是些提神醒脑的香料,对人不会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至于那本证据,温鹤禹翻阅了好几遍。
里面的确有几件足以改变朝局的秘闻,但没有过多吸引他的注意。
毕竟目前为止,只要和德阳王有关,基本都是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没那么惊讶了。
反而是一个仵作学徒的死,让温鹤禹十分不解。
就是因为和其他对象比起来,这个仵作学徒,作为下手的对象,实在太普通了。
所以德阳王特意命令陈尚书去杀他,才显得格外突兀。
温鹤禹暗暗记下了这个人,决定去探查一二。
不过出乎温鹤禹的意料,这本证据的内容,虽然能显示出德阳王背后的小动作很多,但似乎并没有直接对皇上不利。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唉,这个时候要是有个能商量的人就好了。
温鹤禹不由地望向身旁那个座位,平时虞绮喜欢坐在那里。
心中也难免涌起酸涩的情绪,他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虞绮,而是集中注意力在面前的几样东西上。
但是回忆一旦打开缺口,又岂是说收就能收住的。
情绪被搅得乱七八糟。
温
鹤禹几次拿起香囊,随便闻了闻就放下。
又几次随意翻着信纸和证据,什么都没看进去也丢到一旁……
最后终于彻底放弃,胡乱把几样东西收好。
这才走到窗边,打开窗,一股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烦躁的心情多少是平复了一些。
但虞绮那日满身是血,虚弱地倒在自己怀里,然后失去意识的模样,却始终挥之不去。
温鹤禹扶着窗框的手越攥越紧。
他皱着眉头,一脸心事地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