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我到松雾山庄那天起,影姑姑就帮了我很多,我想跟着她多学点东西。”
虞绮和她对视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这回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也是,你也该为自己活着了。”
想到陈惜音之前的经历,虞绮也很为她现在的决定感到高兴。
受到这种情绪感染,陈惜音突然道:“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谢什么?我们两个一直都合作得相当默契不是吗?”虞绮挑挑眉:“你也一直在帮我啊,咱们两个算平了。“
“但你确实帮了我更多,”陈惜音相当认真,她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实话,就算没有我,你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达到目的。但没有你,我为母亲还有义父报仇的事,估计现在还没有半点希望。”
“义父?”虞绮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好奇地问:“以前没听你这么叫过他。”
那位她母亲的青梅竹马,那个扳倒陈尚书的关键人物。
“以前他心心念念的事我完不成,不配叫,”陈惜音看向虞绮,笑得坦然:“但现在托你的福,终于可以了。”
虞绮了然地点点头。
“能给我讲讲你义父的事儿吗?”
如此一个人才,就这样陨落在了争权夺利,阴谋算计中,难免让人觉得可惜。
虞绮总有想多了解一些的冲动。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山间清晨,还有些凉的空气。
陈惜音示意虞绮往屋里走。
待坐定后才有些沉重地开口:
“小时候,要不是有
义父暗中护着,我和娘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出身很好,本来母亲也一样,可惜家道中落,不得已不告而别,去了乐馆卖唱。可谁知义父四处打探,知道了母亲的下落,就不惜和家中决裂,也要去寻母亲。”
虞绮惋惜道:“怪不得他在政事上有那般见解。”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他兴许也能在科考中一路顺遂,最后成为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吧。”
陈惜音苦笑着摇摇头。
“后来义父四处做工,好在他文采好,替达官贵人题字作画,很快也攒够了给母亲赎身的银两,但就差一点儿。”
陈惜音语气中尽是凄凉,似是在感慨命运的不公。
“义父准备第二天去为母亲赎身,结果当晚陈尚书就看中了母亲直接将她强纳入府。义父偷偷来见过母亲,母亲想让他忘了自己,就谎称是自己自愿委身于陈尚书。她见义父离开时心灰意冷,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可以回头去寻他本来灿烂的人生,可谁知……”
陈惜音哽咽了,难以继续。
“你义父那时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入府报仇的打算。”
虞绮补完这句,陈惜音默默点头。
她平复着情绪,终于能再度讲述。
“开始陈尚书图新鲜,对母亲还好,陈夫人想对母亲下手多少会有些顾虑。而且一房又一房小妾抬进来,一个又比一个张扬,所以母亲暂时不那么起眼。后来我出生了,陈尚书不顾母
亲的反对和请求,硬要大操大办,这下陈夫人彻底将母亲视为眼中钉。”
陈惜音声音中透着冰冷:“你知道我为何叫陈惜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