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里的孩子们,有些愿意学艺的,我也都带了过来,事先没有经过你的同
意,抱歉。”
陈惜音抿着嘴,她心里清楚,虞绮肯定不会反对,所以当时才直接将人带了回来。
但毕竟是虞绮的地方,还是应该招呼一声,这些日子太忙,都忘记了,这下赶紧补上。
“你做得对啊,有什么可抱歉的,如此他们也算是又多了一条路可以选。”
“哦对,山庄里的事务……”
陈惜音借着这个话题,开始跟虞绮汇报这段时间松雾山庄的情况。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虞绮不禁笑了。
“你不用跟我汇报,我的舅舅是庄主,但我不是,也不是什么继承人。”
想了想,虞绮又坚定地说:“而且我嫁给了温鹤禹,真说起来,我更应该远离江湖上的事情避嫌,要不这江湖朝堂两不干涉,岂不成了一句戏言。”
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陈惜音也不再说这些严肃的事,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和虞绮聊起天来。
之前一直忙忙碌碌,斗了这个斗那个,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火急火燎地交换信息,沟通接下去的安排,难得这么松弛地聊聊心里话。
现在终于暂时闲下来,有空回忆一下过往,才发现原来她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而且很多东西,冥冥之中已经有了变化。
“没想到当初那场替嫁,竟让我们的人生,都彻底换了个方向,”虞绮感慨道:“官家小姐开始行走江湖,琢磨门派事务,而我这个江湖女子,则是在溯京折腾来折腾去。”
“是
啊,我从没想过,我也可以过这么洒脱的生活,”陈惜音迎风而立,满脸的恣意畅快,但看向虞绮时,表情难免有些僵住:“可惜那个牢笼困住了你。”
其实陈惜音是愧疚的,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从虞绮那里偷来的,而虞绮却在替自己遭受苦难。
“确实困住了我。”
虞绮肯定了这个说法,不过看上去并不介意。
“但困就困住了吧,也算是另一种体验。”
想到温鹤禹,虞绮倒是觉得,所谓的困与不困,好像没那么重要。
“其实我并不介意自己是何种身份,但只要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足够了。之前我想为母亲报仇,我就嫁到了逸王府,现在我觉得温鹤禹这个人值得,那我就会陪他走到最后。”
虞绮握住陈惜音的手,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的确,溯京城危机四伏,总有应对不完的阴诡手段,但这对于她来说,反而更不能说是牢笼。
“我的身世与溯京有关,而且母亲的仇也要报,除非我对一切不闻不问,躲得远远的,不然早晚要被扯进这滩浑水。现在这般刚好,还算是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这段时间,陈惜音已经清楚了温鹤禹的为人,所以她自然不担心这些。
但在权力中心,就意味着不得安宁,这对过惯了江湖生活的人来说简直是痛苦至极。
可陈惜音也知道虞绮说得没错。
哪怕不提之前的事,如今单论她的身世,
还依旧是个隐患。
与其被动等待,的确不如主动出击。
陈惜音不确定地问:“你还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