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接过画,当即皱起了眉头。
还没忍住抬头看了温鹤禹一眼,眼神中写满“你怎么会有这副画像”的疑问。
温鹤禹没急着催王大人给答案,反而痛快地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本王派人去南疆查面具人一事时,有消息称是此人在当年带走了一个可能懂傀儡术的小孩。”
王大人沉思片刻,确认自己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又没有别的可以佐证的信息,才道:“这幅画有些特征倒像是老夫那位故人,不过总体来看,要说是同一个人,却有些勉强。”
明白了对方犹豫的原因,温鹤禹也有点拿不准了,怎么才能更准确地验证一下呢?
正在思量间,王大人又提出一个建议。
“老夫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一副当年出征前,我们几人和先皇的画像,这些年一直偷偷藏着,都快忘了。待老夫回去找一找,找到就遣人给您送来。”
“好,那辛苦王大人了。”
听到这儿,温鹤禹又觉得看到了新的希望,情绪不免有些波动,而且眼神也不自觉停留在了面前现有的这副画像上。
这一看,倒是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
“您刚才说,这位故人是南疆质子?”温鹤禹试探着问:“但您看到画像上这人,分明是大楚人的样貌,却没有以此来否认对方的身份?”
王大人明白温鹤禹的意思,他解释道:“那位南疆质子,母妃是大楚人,而且他又恰巧
没有继承一点来自父亲那边的样貌特征,这也使得他们母女二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原来如此。
温鹤禹点点头。
“真要说起来,老夫都快忘了他是南疆人,所以您刚才问起南疆质子,老夫还想了一会儿。”
王大人垂眼,苦涩地笑了笑,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当年几人一起同舟共济的日子。
转瞬间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终究是回不去了。
温鹤禹在一边静静看着,心中也甚是感慨。
王大人心中在想什么,不难猜到。
王大人现在虽然和温鹤禹的关系不一般,但一直都言行有度,也始终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此刻这般将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外露,一定是当年的回忆足够刻骨铭心吧。
温鹤禹忍不住想要深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刚才说,那位南疆质子和先皇的矛盾是因为沉梓?可以详细讲一下吗?”
一边是赫尔钦,一边是先皇,王大人当年夹在中间一定十分为难。
这种为难演变到最后,必然又成为了更难以言说的情绪,而且一直延续至今。
从王大人刚才的反应,就能很明显看出这点。
所以温鹤禹问得很委婉,如果王大人不愿说,他也不会再追问。
但王大人却释然地呼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答案可能会让王爷您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