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温鹤禹还是有点儿没想明白。
皇上赐死一个人,尤其是赫尔钦这种,多少为帝王家做过些事情的人。
一般就是白绫、匕首和毒酒,三样自己选。
赫尔钦选择白绫和匕首,他们都无计可施。
可虞绮却说,赫尔钦会选毒酒。
犹豫再三,温鹤禹还是问出了口:“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好奇,你怎么确定这一点的呢?”
谁知虞绮却耸耸肩,一脸淡定地说:“只是同为医者的直觉,就当赌一把。”
“赌?”
温鹤禹有些无奈,但还是觉得,既然虞绮敢这么做,那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便只关心后面的事。
“然后呢?”
“然后……”虞绮偏头看向温鹤禹,笑得略显神秘:“封住他的会池和少关穴,再用银针从心口向下两指处引出毒血,如此至少能让他再清醒一炷香的工夫。”
温鹤禹也笑了,这话听着可真是熟悉。
他说:“看来这回能看见你亲自操作了?”
“也不一定。”
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所以虞绮还是要把可能失败的情况说清楚。
“有一个前提,是赫尔钦在服下毒酒的时候,对里面的护心散绝口不提。”
这是最不确定的一点,虞绮的面色有些凝重。
“你有本事买通大牢的人把护心散加进去,但我却没本事让赫尔钦察觉不到掺在毒酒里的护心散。若是他不愿提前服下,就算赵治能为他施针,他也撑不到和我们见面。”
温鹤
禹不确定地说:“毒酒中有护心散,说明下药的人,是要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甚至救他,按常理说不应该拒绝吧。”
“如果皇上已经跟他达成什么交易,或者他一心求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想交代呢?而且你也说了,只是多活一段时间,赫尔钦太清楚这一点了。所以他也必然知道,往毒酒放护心散的人,目的绝对不简单。”
虞绮的话很有道理。
这次行动,有很多环节,他们都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结果。
也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可能一无所获。
不过确实没有更保险的办法了。
他们想得很明白,在守卫严密的大牢里带出一个人,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但他们偏不往网子里跳。
反正只是要知道一个真相而已。
按照冯阳的消息,皇上要处死赫尔钦的情况属实,而且已经为他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准备厚葬。
虞绮和温鹤禹就准备利用这一点,获得和赫尔钦对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