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外面的收购活动还在继续,发起这活动的两个人此刻却找了一处温暖的地方,热乎乎的喝着茶水。
涟漪故意不正面回答,“怎么,你担心会赔本?”
褚越一脸不在意,“我自然是不会担心的,那些银子我还是能出得起的……”
说完后,又努力看了涟漪一眼,放下茶杯,难掩雀跃道:“再说,即使赔本了,将你抵给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涟漪听到这个后,自己乖乖喝茶。
两人现在所在的茶楼正巧是在收地黄的上方,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涌来,又看到好些大户赶着车带着小厮过来,那笑容再也是忍不住。
“你说这些人,咱们买来这些东西是酿酒用的,他们买来也不知道用途,就这么哄抢一番,实在是可笑”
褚越上前,手中放下的茶杯震动,那茶水的波纹就在里面层层荡开,好看的很,不过当事人却没把心放在这上面。
“他们往日搜刮的民脂民膏也不少,这次就当是放血了,等到这东西在他们手里积压卖不出去,我们再低价收回来,这倒不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对此,涟漪只能用自己大拇指来表达自己的钦佩。
褚越谦虚道:“过奖过奖”
地黄收购了整整三日,收回来的地黄酒都被拉到了褚家的库房,只有很少一部分拉到了白杏村,因为实在是撑不下。
涟漪这几日也不忙着绣嫁衣了,又重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琢磨酿酒。
先是按着娘菊花酒的法子,最后出酒的时候,刚打开红泥,那阵奇怪的味道让涟漪险些吐了出来,后来又尝试用酿地黄酒的法子,先是选择结实肥大的地黄,每米一斗,生地黄一斤,用竹刀切开,放在石臼中捣碎,同米拌上,再上甑蒸熟,依照长法装入瓮中酝酿。
这酿酒过程要等上好一阵子,却不料,日子还没安慰多长,这就又出了事故。
事情的经过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此刻杜氏脸发白的靠在自己身侧的时候,涟漪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次出事的是三叔家的冯远贵,也就是这个小破孩曾经扔的一块石头将涟漪这个身体给砸晕,然后自己才有机会穿越过来。
有时候,她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感激这个小子,还是憎恨,嗨想的有些远了,这个时候还是想想如何救人为好。
孔氏在院子里披头散发,指着爹的方向骂他是杀人凶手,杀的还是自己的侄子。
当然,按着现在的说法就是,自家又一次上了头条。
涟漪受不住她不断的嚷嚷声,提一口气道:“奶奶,你先别哭,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氏拍开涟漪扶自己的动作,抹着泪道:“你别叫我奶奶,你们一家子都是黑心肝的,要不是你们,我家乖娃怎么会如此”
得,先前还叫嚣爹害了人家的孙子,这会就要分清关系了。
涟漪只是从她不断的哭声中听出一个大概来,好像是说远贵喝了自家的酒,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涟漪哂笑,她可从来没有记得三叔一家从自家买过酒,也没听说过自家有人给他送过酒来。
“奶奶,你说这话我就要问问你了,你分明说这酒是从我家得来的,我可没记得三房买过酒啊”
孔氏红着眼,样貌狰狞的很,厉声道:“没从你家买就不能喝了?你这是不想认是吧?这酒可是老三从你家作坊拿来的,千真万确,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杜氏的脸又白了,因为先前涟漪为了不往外卖烈酒,所以专门编造了一个谎言,但是杜氏信以为真,认为这事故既然能有一次,自然也能有两次,而这第二次,好死不死的被三房撞上了。
杜氏倒不是害怕占着一部分,更多的则是因为黄氏死去,她儿子在人世遭罪所带来的一份心疼。
这个小子曾经无法无天,也是个惯会欺负人的主,但是现在自从跟上后娘后,这脸蛋就瘪了下去,身上的衣裳脏的要死,又单薄的很,跟纸片没啥区别,就连那头发,都是一缕一缕的贴在脑门。
此刻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躺在地上,她心里的滋味真的是难以言表。
冯通柱挤开人群,身后是抱着药箱子异常坚定的榭淳,榭雅将其拉在一旁,牙关打着哆嗦道:“姚爷爷呢?”
榭淳低头看着地上的远贵,低声道:“师傅昨日就去了别处,现在还没回来”
孔氏也期盼着那住在老大家里的那个神医过来,可惜等了良久,得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
此刻抱得孙子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