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灵自说自话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一盏茶没有喝完,她就起身走了。
她前脚刚走,靖孝便急匆匆地回来了,扑坐到缪凤舞的身边:“凤舞!皇上怎么封了媲凤宫?出什么事了?”
缪凤舞侧脸看着她,认真说道:“其实出了什么事,皇姐肯定会比我清楚。你与皇贵妃算得上是发小,这么多年在宫里同气连声,皇贵妃的事你一定知道得非常清楚……”
“什……什么事?”靖孝眼色瑟缩了一下,语气也不那么急冲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皇姐肯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缪凤舞明白靖孝来,无非要她向皇上求情,她干脆变被动为主动,接着说道,“淑妃比你先到,也问的是这件事,皇后娘娘特意来一趟,也为的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们。现在她们都走了,我想问一问皇姐,皇贵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皇上要封了媲凤宫?”
靖孝看着缪凤舞,眨巴了几下眼睛:“你真的不知道?皇上真的没有跟你提起过她的事?”
“没有。”缪凤舞很肯定地答她。
靖孝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急也是白急,皇上认准的事,怕是没有人能劝得动他。或许你的话他还听得进,皇上面前,就拜托你多美言几句,让他消消气,多想一想往昔吧。”
“往昔如何?今日又如何?皇姐不把话说清楚,我怕是也劝不到点子上。”缪凤舞料定靖孝必是知道什么事情的,打算从她那里探得一二。
靖孝果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神色幽幽地说道:“凤舞,我现在就相信那一句话,这世间有因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管柔珍做错了什么事,皇上心里都应该清楚,是他对不起柔珍。”
“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直觉得皇贵妃的身子好不起来,跟那件事有莫大的关系。难道那件事牵扯如此之久,到今天也没有个了结吗?”缪凤舞很想知道,为什么宇文柔珍会那么恨皇上,恨这座宫里的每一个人。
“她的儿子……芝兰玉树的一个小皇子……唉……”靖孝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凤舞,我说一句不吉利的话,假如有一天,玉泠出了点儿什么事,而害她的人就是你最亲最信赖的人,你报仇报不得,申冤申不得,你会怎么样?若是我,我会疯……可是柔珍她挺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易……”
果然关于行铎,那个死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人传说的小皇子。缪凤舞听出些端倪来,心里不由地揪紧:“你是说皇长子的死……与皇上有关吗?”
靖孝眼泪流得更欢了,怆然垂首:“这些话题是宫中禁忌,不能提的。少知道为妙,知道得多了反而惹祸上身。我这就去一趟万泰宫,找皇上求一求情。若是皇上来你这里,你好歹劝着点儿,让他消消气,柔珍心里也苦呢……”
缪凤舞没有拒绝,可是也没有答应。
听靖孝的语气,她大概以为是宇文柔珍与周太医的私情东窗事发,行晔才会暴怒封了媲凤宫。那两个人合谋周详,谋害皇家子嗣的事,靖孝是不晓得的。
她心里有底线,无论行晔如何处治此事,她都不会插嘴为宇文柔珍求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人遭遇不幸是值得同情,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本无可厚非,但还是应该找对人。将自己的不幸加倍报复到无辜的人身上,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靖孝哭够了,缪凤舞命人打来温水给她洗了脸,也不再说这件事。靖孝也弄不明白缪凤舞是什么态度,又不好强逼,便期期艾艾地告辞了。
那天下午,缪凤舞的宫里来好些人,都说是来探望她的,话没说几句,也都转到媲凤宫的事上去了。
缪凤舞装了一下午的糊涂,到了晚上感觉很累,用罢晚饭后,强撑眼皮等着行晔,结果只等来万泰宫的一个小太监:“娘娘,皇上有朝务要处理,今晚就歇在万泰宫。皇上让奴才跟娘娘说,最近娘娘操劳过甚,清静地闲几日吧,让娘娘早些歇着。”
缪凤舞给了回话,便梳洗更衣,上床躺下了。
翻天覆地好一会儿,她终于浅浅地睡着了。做了许多的梦,梦里一片乱象,看不清人,也弄不清是什么事。
迷朦间,看到宇文柔珍向她走过来:“妹妹……我要走了,临走前,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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