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自小金尊玉贵,活在纸醉金迷的世界,脑补了一下林恩静大学期间努力打工,却要把收入拿回家供养一群人,第一反应就是心疼,随即便是更强烈的想要把她带离那个世界的冲动:
“清淼,等会吃完,我带你
()去看真正的‘礼物’吧。”
林恩静微讶:“这个花园不是吗?”
“它只是一部分。”男人沉吟道,又看了看手表,“不急,你先吃饱。”
十几分钟后,拿餐巾抹了抹嘴,林恩静跟着他前往了套间的一侧暗门。
说实话,里面黑漆漆的,如果不是背后跟着节目组的摄像机,她自己肯定不会跟着陌生男人进这样的密室。
黑暗里,男人似乎感受到气氛的沉默,不由低笑着安抚她:
“放心,这里之所以没有光线,是因为有些颜料不耐光,很容易褪色。”
他拍了拍手,这个动作似乎唤醒了头顶的光源,仿佛博物馆里那种并不刺眼、反而温柔无比的橙光投照下来,照亮了室内。
林恩静眨了眨眼,环顾四处,发现原来是一个类似画室的地方。
中间和两侧都放着玻璃柜,就像对外开放的小型画廊。
而最大的那副人物画,似乎是最近才画好的,搁在地面,旁边还摆着画笔颜料盒。
“这是”林恩静总觉得眼熟,走上前一看,接着就瞥了眼张宥恒,“你什么时候画的我?”
画板上,是她穿着黑裙在舞台上翩然展臂的画面,四周被他用笔触热烈又冷艳的深红色玫瑰铺满,仿佛她是驻足在玫瑰花瓣上的一只黑蝶。
张宥恒走到近前,懒洋洋地打量着她和身后那幅画:“嗯其实想法很早就有了,真正落笔的话是昨晚开始的,大概用了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林恩静算了一下,这家伙至少要从昨晚十二点画到今天中午十二点,“你昨晚没住在小屋?”
“嗯,先回家了一趟,”张宥恒耸了耸肩,他的疲惫和黑眼圈都被化妆师用了点手法挡住,所以看不太出来,“不然怎么准备现在给你的‘惊喜’呢?”
林恩静抿了抿唇,却感觉男人的步伐上前,高大的影子覆盖了她的。
窗外是阳光下的明媚盛大的玫瑰花园,每一朵花都在热烈地盛开着,炽热的红芒仿佛烧起来的火。
室内是男人垂眸望着她的眼神,在柔和的灯光下,仿佛流淌的深水,隐秘而又温暖地包裹着她。
“余清淼,听好了,”他贴近她的鼻翼,带着一丝低哑的深意,“我的玫瑰是你的,我的画也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所以,不要逃避我,无论最后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的回答。”
看似风流轻浮的男人,在说出真心话时,睫毛也止不住颤,显出了几分脆弱。
他想,或许每个人在遇到珍贵之物时,都会忍不住患得患失。
女人与他安静地对视片刻,最后还是笑了下,淡淡地应了声“好”。
至少在此刻,对方的真挚绝不是伪装——
值得她尊重一下。
明明是深秋,可到了午后三点,日头反而跟夏天似的炎热。
被烤得汗流浃背的蜜皮少年扯了扯他今天的黑白撞色的潮酷卫衣,袖子捋到了肘部往上,满眼写着焦躁。
旁边的工作人员给他递了湿巾,也被他摇手推拒。
“裴老师,您先去里面休息会儿l呗。”
“算了,再等等。”裴子野拿起胳臂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年轻蓬勃的张力,“她快到了吧?”
“嗯对,已经在路上了。”工作人员点头,手指却在工作群悄悄打了个问号,催促其他小伙伴汇报张宥恒那边的进度。
裴子野瞥到她的动作,本来是怀疑的,但下一秒就看见节目组的商务车开了过来。
他呼吸一紧,三两步跑了过去,眼巴巴盯着车门。
车里的黎瑶差点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