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她”,即使蒋廷颐并没有直言,林恩静也知道代指的是谁。
虽然叶岚的说法是她在逛夜市的时候被小偷划了包,偷走了钱,但疑点实在太多了。
先不提带那么多钱出门干什么,最简单的便是那一大沓纸币分量可不轻,被偷走时她难道没有丝毫感觉吗?
这点林恩静想到了,蒋廷颐自然也不会忽略。
他实际上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只是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试探了一下叶岚。
对方的表现也不出他所料,眼底的慌乱几乎藏不住。
“你的意思是”林恩静眯了眯眼眸,在对方的注视下,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撒谎了。”
钱根本不是在夜市丢的,而是她早就弄丢了,只不过为了推卸责任,或者说不能让自己独自承担责任,推到了晚上才说。
但这里有一个小问题:
“她交押金的钱是从哪来的?”
蒋廷颐平静地弯了弯眸,语气意味深长:“谁知道呢?或许你给她的?毕竟她应该身上还带了点钱。”
林恩静也忽然反应过来:“怪不得在前台,她说晚一点才能还钱。”
敢情那个时候,对方就已经发现十万纳币丢了,手里只剩从自己这里借的五千纳币——
这五千里面还要去除对方花掉的一大部分。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交换了彼此的猜测,一高一低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后面的摄影师忍不住按下了快门,把这一张晨曦下同行的唯美画面记录了下来。
可惜的是,此时林恩静和蒋廷颐都没戴收音麦,因此交谈的什么,后面的人都听不见。
等他们上了车,原本对右舵不太熟悉的蒋廷颐握着方向盘,看
()起来也有模有样。
“我想过你可能是蝴蝶,”他换了个话题,语气含笑,“只是,最后忍不住赌了一把”
林恩静微微侧头:“赌?”
“没错——我猜孟星来应该是问过你动物之类的,因为他选得太笃定了。”蒋廷颐现在一想起这件事也觉得好笑,自己当时有点当局者迷,竟然被那小子影响了判断,“结果就是嗯,你也看到了。”
他的搭档变成了莫妮卡。
林恩静不置可否:“这种测试本来也算不准。你是鹤吧?”
蒋廷颐颔首,侧眸的眼神稍显柔和:“嗯,不过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在这种宽泛的选项里,无论结果是什么,总有能套用在身上的特质——”
林恩静点点头,身体靠在软座上,却觉得眼皮莫名沉重。
真奇怪明明刚醒不久,怎么会又困了呢?
蒋廷颐这时也察觉到女孩低着头不再言语,还以为自己的聊天太干巴,让对方没有了交谈的兴趣。
于是他合上嘴,安安静静地开起了车。
直到抵达换币所,他才发觉林恩静的双目已经合上,呼吸均匀而香甜,不由轻笑一声:
“湘禾”他正准备伸手去摇她,却在差不多要碰到对方的时候顿住了。
此时少女的睫毛低垂着,长长的卷翘的,在雪玉般干净的肌肤上留下了小扇子般的投影。
她的鼻梁秀气挺立,唇瓣嫣红,因为困倦微微舒张,看起来就行一副浓艳稠丽的海棠春睡图。
蒋廷颐虽然主职是搞医科的,但出身摆在那,优渥的家庭条件蕴养之下,让他有着相当高的艺术鉴赏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