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皮外伤罢了,我每日都有好好养着,大多都好全了。”
话虽是这么说,皇后还是让御医来给温莹诊了脉。
御医仔细检查过后,面色有些许古怪。
温莹本未有察觉,却瞧见御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可是何处伤势会留疤?我已是用上等的雪玉膏养护了,莫不是不管用?”
“公主莫急,雪玉膏乃养护极品,自是管用的。”御医顿了一下,目光朝向皇后,见皇后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而道,“公主身上伤势大多已经无碍,皇上和皇后娘娘自是可以放心了。”
温莹没做多想,笑了笑拉住皇后道:“我就说没什么事了吧。”
皇后微微颔首:“没事那便再好不过了,你打小被保护得极好,皇上和本宫担心你也是自然的,往后若是成了婚,那便还有夫君为你牵挂担忧,往后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温莹脸颊霎时蔓上红热,略带慌乱道:“什、什么夫君,莹莹何时说过要有夫君了,皇嫂怎拿这种事取笑莹莹。”
对于温莹的婚事,皇上和皇后向来是没有催促和强迫的。
但不催促不强迫并不代表不着急。
温莹已是适婚之龄,却眼比天高像是瞧不上任何男儿。
前段时日和裴玄寂传出谣言,让两人以为皇室将有喜事到来,不曾想没多时日又澄清了。
再听闻温莹大闹刑部大牢一事。
裴玄寂办公时是个怎样铁面无私果决狠厉之人皇上再清楚不过了。
温莹前去一搅和,即使破了案,两人也定是闹得极为不愉快,谣言是再没可能有半点真了。
皇后此时提及婚嫁一事,也是因此而担忧,但也没觉得自己能劝动她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道:“莹莹早晚是要嫁人的,本宫不过随口一提,哪是在取笑你,不过莹莹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莫要忘记告诉皇嫂。”
温莹只觉皇后突然提及她的婚事甚是奇怪,以往可是从不会这般明着说道此事的。
正想着,一旁有宫女赶来禀报道:“皇后娘娘,为裴夫人准备的郁金枝送到了,您可要亲自过目一下?”
温莹一怔,问道:“裴夫人?裴玄寂的母亲吗,她不是不在京华吗?”
裴玄寂的母亲曾获先皇封一品诰命夫人,他的父亲也同样是翻云覆雨的朝中重臣。
不过在几年前膝下二子一人入仕为官一人镇守西江为将,他们又喜得幼子便退隐朝堂鲜少回到京华了。
皇后笑着替她解答道:“前些日子裴夫人向本宫来信禀报此番为了件重要的大事不日将抵达京华,算着日子大抵也就是这几日了,听说一家三口都来了,这回或许是要在京华小住上一段时日了。”
皇后的解答清晰中又透着些许不明所以的含糊。
据温莹所知,裴家裴老爷和裴夫人带着幼子可是远在通南定居,通南赶往京华少说也得一个月时间,近来并无什么大事发生,他们又是为何千里迢迢要赶回。
温莹心跳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怔愣地看着皇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是何重要的大事让他们这般奔波?”
皇后想了想道:“裴夫人信中仅说是为家事,倒没再多说别的,莹莹怎突然对裴家的家事感兴趣了?”
温莹眸光一颤,心下已不可控制地朝着某个方向想了去,惊呼道:“莹莹才不感兴趣呢,他、他也太自作主张了。”
皇后:“谁自作主张?”
温莹连连摇头:“没谁,莹莹叨扰皇嫂许久了,皇嫂既是要去看为裴夫人准备的郁金枝,莹莹便先告退了。”
温莹一路快步离开了坤宁宫,一张小脸却仍是羞红得褪不去热烫。
他当真是自作主张,都还未曾问过她的心思,怎就将他父母大老远唤了来,这是要向她提亲了。
可温莹也知,自己的心思一向明了,满心满眼都是他,更为了不叫旁人编排他是靠攀附公主身份从而忽视了他的能力,她也一直毫无怨言地答应了他暂且对外隐瞒两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