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开好药房禀退,云袖拿着药方本该是要着手去取药熬药。
但她站在门前未动,犹豫着是否要和裴玄寂说什么。
一抬眼,瞧见裴玄寂似是面露不悦的沉色又生生将话语全咽了回去。
这种请他多多配合公主的话,大抵说了他也是懒得搭理的。
毕竟裴玄寂一直都是这样。
正想着,裴玄寂却忽的收回落在温莹脸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云袖:“方才你去过西院了?”
云袖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裴玄寂指的是什么,忙应声道:“回大人,方才池王子带人四处寻找公主,奴婢仅是猜测便去了一趟西院,展侍卫告知奴婢您来东院见公主了,奴婢想到公主是和您在一起,这便说了谎话将池王子引了回去。”
裴玄寂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展刃说我来东院了?”
他临走前展刃还信誓旦旦说谁也不会告知,他果真是管不住嘴的。
“是、是啊……展侍卫是这样说的。”
又是一声轻嗤,云袖紧张地抬眼,不知裴玄寂在想什么。
似有犹豫时,裴玄寂却已收回了目光,迈步就往外走,已然是要离开。
云袖心里一紧,咬了咬牙,还是大步追了去:“大人,奴婢冒昧,但还恳请您多担待一些,公主的病……”
裴玄寂停下脚步侧头冷声打断她:“没听御医说吗,是公主自己的记忆冲撞了她的认知。”
云袖噎了一瞬,怔愣抬眸看着裴玄寂。
而他已是转回头去,连半张侧脸也不再叫人瞧见,只留一道冷硬的背影,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喜怒。
云袖不敢再多言,直觉裴玄寂似是情绪不佳,或许是因为被温莹的病情折腾得没了耐心,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垂着头恭送裴玄寂离去,他却又站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作。
就在云袖疑惑不解时,裴玄寂忽的又出声,冷不丁问:“公主以前,喜欢池遇是吗?”
云袖惊愣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虽说她一直认为就是如此,可公主的心思岂是她能随意揣摩的。
正要再开口,裴玄寂却先一步止住了她:“罢了,不必回答,回去照看公主吧。”
而后拂袖大步离开了东院。
*
温莹一觉睡到了天亮。
头疼之时甚是难受,但疼痛褪去这一觉倒是睡得安生。
她睁眼在床榻上静待了片刻才出声将云袖唤了进来:“本宫昨日好像头疼得厉害,这会像是又没事了,不若传御医来瞧瞧。”
云袖抬眸查看温莹的气色,正如御医所诊断,的确很快就无大碍了。
她连忙道:“昨日裴大人送公主回来时已唤御医来给公主看过了,公主这会可觉得还有何不适,待会奴婢将汤药端进来给您喝下调理一下。”
温莹一惊,很快露出喜色:“昨日是裴哥哥送本宫回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是在回想裴玄寂送她回来的画面,脑子一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嘶,本宫还觉得有些头疼,怎么就想不起裴哥哥如何送本宫回来的了,怎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袖忙上前扶住温莹的身子:“公主,您快别想了,昨夜你身子不适晕倒了片刻,是裴大人抱您回来的,您便是想太多事才导致的晕倒,这会快放宽心什么都别想了,奴婢去给您端药。”
“等等。”这么一说,温莹突然又觉得头不疼了,一把拉住要走的云袖,“裴哥哥抱我的,如何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