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年现在名下最看重的生意就是牛奶公司,其还给连卡佛供货呢,只要根据送货单的数量以及频率,便能知道连卡佛到底有多火爆的啦。
他羡慕道:“我可要遭老罪咯。”
这家伙习惯性哭穷。
一个能是东莞商会会长的人,家里能没有点底子?
要真没有底子,当时如何有底气参与分刮利家的家财?
高要微微一笑,说起来这周溪年也是人才,紧抓着牛奶公司不放,也不怕给累到。
“哎。”
周溪年忽的叹气:“高会长,你今天要是去赴宴的话,我看总督是肯定要找你谈一谈的。”
双方一直都在保持着克制,甚至国民政府打嘴仗的时候,大家都还保持着理智。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薄扶林出了事,高要又提供了法律援助。
港府肯定要问问高要是什么意思。
高要呵呵一笑:“谈嘛。”
他无所谓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把我们华人当猪仔卖的时候了。”
“人民已经站起来了。”
周溪年眨巴下眼皮,真的假的?这回要跟港府硬刚?
两人没有在这上面深聊,他们都很清洋人的尿性。
等从最后一家福利院走出,高要跟周溪年互相拱手:“晚宴见。”
华灯初上,半山的亚厘毕道上的车流便络绎不绝。
等到后面,大部分人都不得不下来步行。
从这里可以仰望太平山,又可看维多利亚港的灯光,黎宛华忍不住说道:“太美了。”
她觉得港岛的底蕴超过濠江实在是太多,难怪濠江的有钱佬都习惯性会在港岛置业并分社产业。
高要笑下:“你更美。”
现在能看到的,也就是维多利亚港的两岸,再往后十几年,港岛将翻天覆地。
那时候才是最美的时候,尽皆癫火啊。
黎宛华挽起高要的手笔,她柔声道:“谢谢上帝让我可以遇到你。”
高要心道那可不是上帝,而是金钱。
如果不是因为钱景,高要还真未必会去濠江,自然也无从谈起跟黎宛华结合。
总督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院子里溜达。
高要携手黎宛华走进,便有人纷纷打招呼:“MR。高。”
无论如何,47年对于高要来讲是丰收的一年、成果斐然的一年。
哪怕其中的一些洋人十分警惕,但是在看到高要后也不得不主动打招呼。
高要认识这里面绝大部分的人,这招呼打的,他笑容都僵硬了。
“他现在笑的有多欢,后面就有多逊。”
社交是一个圈子,大家一般都是聚集在熟悉的舒适圈内。
凯瑟克等人自然也是如此。
“在这等风口浪尖,竟然提供法律援助。”
一人笑吟吟道:“行为确实够绅士,不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