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予洲端着一碗粥进来的模样,和那天的身影几乎重合,难怪出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个房子的卧室在哪儿,还是选择楼上这间,而不是楼下的主卧,知道主卧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沥沥,喝。”奚予洲端到他面前,毛巾下是煮粥时烫伤的手指。
谢沥生出一股无力感,“你放这里吧。”
对于谢沥的反应,奚予洲有些无措,第一次下厨煮粥,对方一口没动,是因为那个傻子不会煮粥吗?他原本也不会,愿意为了谢沥去尝试。
接下来的几天,谢沥的态度一直淡淡的,没有戳穿奚予洲,只是少了往别墅这边来往的次数,更多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家里。
奚予洲终于有了危机感,谢沥大概是发现了,是哪里露出的破绽他无从得知,但他不能让谢沥就这样离开。
戒指到后,他定了一间情侣套房,找人布置成求婚的场景,玫瑰、气球、香薰蜡烛浪漫的元素应有尽有,那个写着两人名字的兔子留言板被放在床头,一进门就能显眼得看见。
下午他把地址发给谢沥,表示希望他能来,有件事想告诉他,不出所料,没有得到回应。
奚予洲又给他打电话,对方接了。
“沥沥。”他轻声喊道。
“有事吗?”谢沥声音充满疲倦,仿佛几夜没睡。
“你知道了,对吗?消息你看见了?”他自暴自弃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你来这里,我向你解释。”他着急说道。
“奚予洲,骗人很好玩是不是?我不想和你吵,就这样吧。”
奚予洲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电话便挂断了。
恐慌淹没他的思绪,他低喃着谢沥的名字,飞速下楼开车前往谢沥的家。
一路上,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掌心被汗浸湿,他在害怕,在恐惧,怕谢沥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他,不要他。
气喘吁吁爬上楼,拍打谢沥的门,谢沥一脸憔悴打开门,被抱了个满怀。
“沥沥。”奚予洲嘶哑着声音喊道。
“奚予洲,这样有意思吗?”谢沥问道。
“沥沥,不要离开我。”他收紧胳膊,生怕这个人逃走。
“放开我。”
谢沥知道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后,一直很矛盾,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温情是真,可人是假的。奚予洲怎么这么能装呢,到底是对方装得天衣无缝,还是他过于自我欺瞒,太希望傻子能回来,导致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