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看着时疏一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解释道:“一一,那只是一句托词。我不确定许小姐的询问我们感情生活的真正目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随意地一句敷衍。”
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出轨事件”刚刚平息,霍望草木皆兵,他不允许这类脱离掌控的事情再度发生,从而影响到他所珍视的婚姻,影响到时疏一。
作为时疏一的学姐,许向彤的话太过逾越冒昧。
霍望可不知道她是时疏一的军师,在不确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霍望有所保留,选择顺着她的话敷衍,却没有想到正好被拿着礼物,满心欢喜回来的时疏一听了个正着。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礼物,霍望慌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微妙的窃喜,或许他的疏一,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他的感情。
“敷衍外人的话不能当真。”
霍望拇指摩挲时疏一的脸颊,斑驳的泪痕与灰尘轻轻被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霍望认真严肃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他低声说道:“没有所谓的门当户对与合适,疏一,与你结婚纯粹是为了我见不得光的私心。”
“我很早便不满足于和你做朋友,我想抱你,吻你,彻底拥有你。一一,让我慢慢追也没关系,你可以怪我,埋怨我,但不要害怕我,不要离开我。”
安静的车厢回荡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动人的情话字句如针,每一个字都狠狠戳进时疏一柔软的心窝,泛起一阵甜蜜的刺痛。
这一次,没有套路,没有弯弯绕绕,霍望将一颗满腔爱意的心掏出来,原原本本地摆在时疏一面前。
没有给时疏一缓冲的时间,霍望粗粝的手掌捧着他的脸,鼻尖紧贴上鼻尖。
他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试探,轻声诱哄:“试一试好不好?疏一,不要再把我当哥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男人,重新认识我,重新接纳我。”
鼻尖被轻轻磨蹭,时疏一分不清痒还是酸,强忍下去的泪意再度翻涌,喉咙涩的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望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向来行动大过于言语,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真挚坦然的话,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行,得打北边出来。
“不要哭,”霍望指腹拂过他泛红的眼尾,上扬的眸子微垂,闪过一抹刺痛,“我知道,做了太久的朋友、哥们,你一时很难接受关系转变,但……”
话还没说完,蔫儿哒哒的时疏一骤然抬头。他一把搂住霍望的脖子,瑟缩进对方温暖而结实的怀抱,小声反驳:“我没有哭。”
主动的拥抱让霍望身躯微微一僵。
停顿了一秒,他旋即揽住时疏一的肩膀,紧紧将人抱在怀里,郑重其事道:“我不会逼你,你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慢慢考虑。”
“为什么?”时疏一攥着霍望的衣服,蜷缩的手指轻轻颤抖,问出了他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想与霍望确认的问题。
他低声喃喃:“为什么要带霍爷爷来说服我爷爷?为什么霍爷爷会这么轻易同意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