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语,真的很无语。话虽如此,齐显还是照做了。
居意游说得对,他在潜伏期,潜伏得刚刚好,齐显刚康复、最后一场考试刚结束,此人就立刻病倒。倒下的本人毫无自觉。
齐显晚上被嗓子折磨得翻来覆去,听见外面“咣当”巨响,一出门见到趴在地上呈爬行姿态的居意游。
把人叫醒一问才知道是渴了出来喝水结果路上睡着了。
齐显纠正:“这是晕倒,不是睡着。”
“随便吧,地上挺舒服的,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了。床上太软、还烧得慌。”
“先喝水。”齐显托起他后脑勺,拿杯子喂起来。
居意游看不太清,嘴巴几次找不到杯沿,偏偏杯子上那只手放得那么靠上,一不小心就磕在齐显的手指。冰凉,和水一个温度。
齐显被烫得一缩。对方却完全没察觉,追着手指吮吸,一路找到杯沿才终于寻到水源。
许多事情的开关是突然被打开的,从前没在意过,但在不经意的某个陌生动作后就不得不在意。就好像齐显,他似乎隐约要触及到居意游前些天不对劲的原因,这么一出神,握着杯子的手对不上喝水的节奏了。
“咳咳咳咳咳!”
“能、能坐着吗?躺着容易呛到。”睡衣袖子慌忙擦起嘴角。
居意游摆烂:“不喝了,睡了,晚安。”
齐显愣在原地,杯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好愧疚。这个开关打开得很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半个晚上齐显都在试图用各种方法把居意游运送到床上,屡败屡战,最后累得和他并排躺在地上。地暖温度合适,确实舒服。
只是早上睡醒,脑后有种用推土机压平的疼痛。
这给发烧的居意游再添一把火,第二天眼神完全失去聚焦能力。
齐显很担心,在旁边跪得毫不犹豫:“求你了,爬回床上就好。你看我给你磕一个行吗?”
行的。额头刚碰着地面人就主动爬走了。
葱姜红糖水、柠檬电解质水齐显全试了一遍,没用。
居意游高烧不退,却没有药吃。全面放开后首先出现的果然是药物哄抢的局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刚刚允许流通的退烧药就已经被抢空。
这是普遍现象。
裴则渡她们也买不到退烧药,好在从前就囤了布洛芬,倒也够应急。许赴乙早早问齐显用不用快递过来一板药,那时候齐显没在意,现在倒是扭扭捏捏旁敲侧击再提起。对面很爽快,当即就发了快递,只是用花里胡哨包装纸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那板布洛芬还是在半路被有心人打洞掏走了。三人气得差点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