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忍不住又亲了她唇角数下,嗓音低哑:“怎么,真想要?”
也不是不行。之前姿势受限,总觉得不尽兴,最近能折腾的余地多了,连他都有些食髓知味。
商明宝清醒过来,听话地跑去开窗,手脚软着,面红耳热。
山腰上的粉单竹簇拥,被风吹出涛声。
浴室里的潮气瞬时散了,没有月光,倒有只幽蓝的豆娘被惊醒,趁着她拉纱窗的空档,从憩息着的渗透山泉水的岩石上飞了进来。
幽静中,竹涛声蓬松,掩住了第二枚漫长缱绻的吻。
“打算要几个小孩?”
惊天动地又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商明宝咳嗽起来——纯被自己口水呛的,一边咳,一边瞪眼看这个又懒得啰嗦开场白的男人。
向斐然耐心地帮她抚着背,目光深邃不移,捕捉她的慌乱。
商明宝声如蚊蚋:“怎么想到问这个……”
“突然想到。”向斐然很淡定,“毕竟这也是婚姻观的一部份。”
商明宝警觉:“婚都求了才聊这个,是不是晚了?你……”她紧张坏了,“你是丁克?”
“以前是。”向斐然没避讳。
“……”
向斐然勾起唇:“拜托,我连跟人走一辈子都觉得做不到,怎么可能会想生小孩?”
商明宝仍旧是气鼓鼓的模样:
“你不早说?”
“聊不到这层面。”
神神经经的,前面还堵着什么门第、联姻、站队,还有不婚主义,哪还有余地讨论生育观?随便哪一步都能散了。
商明宝心里蓦地难受:“那戴戒指的时候你也不说。”
“改了。”向斐然眼不眨心不跳,“跟你在一起,什么不可能都能变成可能。”
商明宝是他人生的魔法师。爱情、婚姻、生育,一切他觉得不怎么样的人类发明,都能因为她而实行另一套标准。她是向斐然人生实验里的那一滴关键试剂,因为她,坏的都能变成好的,烦闷的变成快乐的,抗拒的变成甘之沉沦的。
作为婚姻这门课的吊车尾,有人带着他做项目让他当共一,是他的荣幸,他没那么不知好歹。
“当然,”虽然明知答案,向斐然也留了她转圜的后路,“如果你也是丁克的话,我可以明天就去结扎。”
商明宝噘着唇:“我不是,但是如果你是的话……”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缓兵之计:“我要想想,还得做做爸爸妈妈的工作。”
惨了!他可能会要商檠业打断腿扔出门!
向斐然指腹揉一揉她的脸:“喜欢小孩?”
商明宝点点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商明宝的双眼明亮有神:“为什么有关人生的喜欢和不喜欢,都要讲一个理由?我也有丁克的朋友,我从不问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小孩。斐然哥哥,我越来越觉得,有关人生的选择根本不需要问为什么。当初你是不婚主义,我也不该问为什么。一条条地列理由,是为了辩论、说服和争吵吗?”
向斐然深深而漫长地望着她,商明宝被他看得受不了,主动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
她忍着身体里的热潮一本正经:“要是别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向斐然,我也拒绝回答。但是,我倒是可以喋喋不休地说上一个小时他的优点。不过,即使说上了一个小时的优点,那也并不足以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向斐然捉起她的手,贴到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很快,震得他胸腔酥麻。
“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他亲亲她发烫的耳尖。
商明宝更深地埋在他颈窝:“这个不土了吧?”
她身体那么纤细,像一束花那样被他交臂拥得紧紧的,纯白的花瓣上快要留下他用力的印记。
“至于生几个……”商明宝意味深长地停顿,“我妈妈生了五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