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都早有准备,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桃核大的小舟扔在江畔。那小舟迎风见长,转眼间化作一条能承载二三人的木舟。
“这条小舟由一种特殊的桃木制成。”厄都道,“这种桃木是少有的不会被江水腐蚀的木材。”
说话间,两人踏上小舟。厄都隔空一掌击在河岸上,那小舟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只留下船底一道漾开的水痕。
看着江畔越来越远,李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慢慢坐在小舟中,引得舟身一阵摇晃。
厄都负手而立,远望着被阴云薄雾笼罩的山,面上神情不定。
李英盘坐在舟中看着她,忽然道:“我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一直沉默看着远方的厄都回过头来,“长得像,还是性格像?”
李英道:“背影很像,性格更像。但你肯定不是她。”
厄都的轻笑声被风吹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李英哈哈大笑:“你看看一直追着我们不放的那只鬣狗?我认识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弟子!”
“而你呢。”她指了指厄都,“你是魔尊的弟子,是魔修。一个人怎么可能既是纪如淮的弟子,又是云重危的弟子呢?这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厄都闻言不在意地笑笑:“是不可能。若我是纪如淮的弟子,也不会被追杀得抱头鼠窜了。”
李英道:“若你是纪如淮的弟子,说不定还能帮我求求情。”
她讽笑一声。
“不过若真如此,你恐怕就成了负责追杀我的那个了。”
厄都坐下来,望着一成不变的江上风景:“所以你为何犯下那等重罪?”
她们二人联手逃亡了几日,但关系不算熟稔,厄都也不知道李英这样做的动机。想起曾经李英让她给李如斯带话的事,心中疑惑颇多。
李英望着清澈却又暗藏杀机的水面,缓缓道:“我甫一出生,便被善卜的族老断为不祥。幼时在荒僻小院中长大,无从学习术法,只能自行摸索。后来家族日益没落,他们把这种衰落归咎于我,甚至想杀了我……”
一片树叶被风卷到江心,转瞬间被腐蚀殆尽。
“那日,我兄长的孩子见我可怜,便偷偷塞给我一把短刀,将我放走。我与他约定一定会再见。”
厄都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李如斯?”
李英一怔,猛地看向她,高声道:“你怎么知道?!”
容不得她不多想。李如斯在修真界算是小有名气,但提到姓李的修士,常人绝对不会第一个想起他。
厄都自知失言,只道:“之前和李家的人起了冲突,调查过这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