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宗行雍爆发了一场激烈冲突,又称“颛朝兵变”。皇城禁军牢不可摧,艰难斗争后胜出。夺嫡鲜血从帝位一路流淌。
“本王知道你想做什么。”
“还是来受这一刀——”宗行雍半跪,他看向重重禁军身后的殷臻,像看见多年前趴在窗外的少年。
在他时任少傅的一年间,只有一个人将他每一句话记住了,无论是夺权还是制约,将所有学到的东西完完整整还给他。
他确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也能稳坐帝位。
混杂血腥味和叹息的声音响起,摄政王甚至笑了下:“本王承认,你赢了。”
殷臻手指上流过温热的血,他将自己和宗行雍拉开,站起身,俯视这个贯穿他人生漫长十年的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知道宗行雍输是因为没有借助氏族一丝一毫力量,也知道因为他想他输,所以他今日不输,未来终有一日也会输。
最终,他面无表情道:“来人,押下去。”
当日,摄政王因擅闯皇城再次入狱。
登基大典筹备前夕。
豸狱,寒冬凛冽。
今昔如昨日。
火盆中碳火劈里啪啦,一众刑具高挂。
一线阳光从随着狱门敞开透进来,将阴冷驱散。
宗行雍懒洋洋勾了勾唇。
他被束缚在十字形架上,双手上了镣铐,双脚离地。明明是个任人宰割的姿态,话语却显得轻慢:“太子终于有空来看望本王?”
碳火烧得太旺,殷臻又穿得太多,他给晋帝处理丧事、稳住朝政,肉眼可见累瘦一圈,唇色苍白。
狱中滞闷,他微微透不过气,解下臃肿披风,递给身后小太监。
做这一切时宗行雍直勾勾盯着他,大胆而毫不掩饰。
殷臻一步步靠近,他身上有寒气,扑面而来。
宗行雍始终似笑非笑注视殷臻往前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身后仆从大骇,却不敢出声提醒,抱着披风死死低下头。
余光中两人彻底靠近,几乎是一个主动拥抱的姿势。
呼吸交错,一冷一热。
宗行雍瞳仁微微一缩。
“孤提醒过你——”殷臻和他鼻尖对鼻尖,轻轻道,“再见面孤不会手下留情。”
他指尖沾了一点血,绘上宗行雍脸侧。
“咔擦”。
空出的另一只手解掉了宗行雍右手铁链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