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紧拧,脸色看上去虽然有些憔悴,却依然不减清隽。
那句你怎的在此处被沈观衣咽了回去,她险些忘了,寻艺坊是宁长愠的地方。
她慢悠悠的回道:“我来,听曲儿呀。”
随之目光越过宁长愠,看向云台上一曲终了,准备抱着琴离开的姑娘,“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头,李鹤珣从宫门出来,归言正在马车前等着他。
李鹤珣掀袍上了马车,从旁的小屉里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本游记,正要翻看,突然想起什么。
早晨她无意识呢喃的那句哥哥如蚊蝇般扰了他许久,他不曾知晓她有哥哥,也没听说她与沈家哪位庶兄关系亲近。
李鹤珣薄唇轻动,欲言又止。
马车平稳前行,白亮的光从小窗透了进来,照在他修剪整齐的指甲上,他抬眸瞧了一眼天色,忽然问了句,“她可起身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下已快近午时,总不能还在床上赖着。
归言道:“少夫人起了。”
李鹤珣将书册翻到来时路上瞧见的那一页,刚看了两行,发觉归言迟迟没有下文,不由得抬眸去睨他,“然后呢?”
“然后少夫人去了夫人那处请安,夫人没见,还说以后都不用去了。”
手指微顿,将书册合上后,李鹤珣抿着唇道:“她怎么样?”
对于沈观衣,李鹤珣有些拿不准。
不知她会因此事而高兴,还是会因母亲没见她而闹脾气。
毕竟上次书房一事,他仍旧觉着沈观衣脑袋里的想法,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之。
归言将从下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少夫人看上去与往日一样,从夫人院里出来后便和探春听曲儿去了。”
“听曲儿?”李鹤珣咻然蹙眉。
“是啊,眼下快午时了,少夫人应当饿了,咱们要顺道过去接少夫人回府吗?”
李鹤珣看向归言,半晌才道:“你让本官,去接她回府?”
归言觉着,公子想说的应当是:本官天不亮就起身上朝,她一个悠闲听曲儿的,还要本官去接她?
“公子,据属下所知,少夫人出嫁前也总是出去听曲儿,一听便是一日,太阳落山才回府。”
意思便是,若不去,少夫人恐怕得那时才会回府。
“况且属下也许久不曾听曲……”
话音未落,李鹤珣便幽幽看来,归言顿时闭了嘴。
马车内安静的出奇,一路上归言都不敢再多说一言。
直到马车驶入东街,快要回府时,归言才看见李鹤珣将书册放回小屉,揉了揉眉心道:“你想听曲儿?”
啊?
归言连连摇头。
李鹤珣看了他一眼,他神情一顿,左右摇晃的脑袋变成了捣蒜,连连颔首。
“念你近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官允了,去寻艺坊。”
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