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姑爷定是来抓您的。”
沈观衣:?
她莫名看向一脸担忧的探春,不明白,“抓我做什么?我可有犯事?”
“您老一个妇道人家,大庭广众的来听曲儿不说,还坐在四处都是人的大堂,上京夫人们便是喜欢听曲儿,也大多是将人请回府中,关着门自个儿听,您倒好,新婚几日便来了这处。”
探春与沈观衣入京一月有余,那些规矩行事她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眼下俨然是觉着沈观衣这样不妥。
其实前世她也是后来当上摄政王妃时才行事大胆了些。
刚嫁给李鹤珣那些时日,她与探春口中所说的上京那些夫人,并无不同。
但一月前她还是摄政王妃,尽管眼下身份不同,但十多年的习性总是难以在一时之间转圜的。
更何况,听曲儿罢了,沈观衣并未觉着有什么。
归言行至沈观衣身前,探春看了一眼并未过来的李鹤珣,犹豫道:“姑爷不过来坐坐吗?”
李鹤珣襕衣未退,那身官袍总是扎眼的,况且公子本就不是来听曲儿的,坐什么坐!
“少夫人,时候不早了,您什么时候回府?”
沈观衣诧异的瞧了一眼门外大亮的天,“时候不早了?可午时都还未过。”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便过来一起听听曲儿吧。”
说罢,她懒洋洋的捻起一粒瓜子剥着,刚涂上的豆蔻颜色鲜艳明亮,沈观衣不敢使力,剥了半晌也剥不动,气呼呼的扔在桌上,不吃了。
归言瞧了她一眼,两害相形取其轻,他不敢触少夫人的霉头,只能回身去找李鹤珣。
在门口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门内一侧,负手而立,见是归言一人过来,顿时蹙了眉。
归言硬着头皮,在李鹤珣冷然的目光中,讪笑道:“公子,少夫人让您去那边坐坐,听、听听曲儿。”
天知道他家公子活了二十年,便是与那些官员打交道去的也都是茶坊一类的风雅之地。
秦楼楚馆,艺坊赌楼从未踏入过一步。
眼下第一次进艺坊,竟是为了自家夫人,归言光是想想,都觉着像是没睡醒而生出来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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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惯会寻欢作乐。”
“让她过来。”
归言干巴巴的道:“公子,要不然您亲自去说?”
李鹤珣蹙眉看他。
“夫人性情直爽,属下不会说话,怕恼了夫人,到时候丢面的是公子。”
一个太要脸,一个压根不将脸面看在眼里。
怎么看,都是那个太要脸的人得不到好。
李鹤珣:……
“公子是来听曲儿的?怎的不进来?”
二人说话太过于专注,不知不觉身边便多了一个穿着薄衫的姑娘,脂气入鼻的一瞬,李鹤珣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留下归言一人应付。
眼见着这姑娘还要追去,归言一把将人拉住,冷声道:“没瞧见我家公子身上的官服?小心将你抓进牢里。”
“呵,小哥儿说笑了,奴家并未犯事,饶是官老爷又如何,平日里来这儿听曲儿的官老爷可不少,奴家又不是被吓大的。”